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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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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起碼我們兩個還有一個人會開心

誰說我討厭你了。似乎是被他的碎碎念吵得心煩,沉默不語的男人用一種很壓抑的,像是平時每一次被香取遙給惹惱時的語氣說,你是笨蛋嗎?要是討厭你的話我幹嘛一下前線連傷口都沒處理就趕過來。

他會來找香取遙是一種習慣,前線已經沒什麼用得到他的地方,在飛羽的默許下就直接過來了。本來還想著到營地後傷也癒合得七七八八,換身衣服再出現在對方面前,也不至於嚇到人。

誰知道那麼巧,剛好趕上了敵襲。這已經不是條野第一次救香取遙,之前也有遇到過俘虜的異能力者臨死反撲的事情,香取遙對俘虜使用異能並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總有一些是認死理的。

只是這一次顯得更加直觀些。讓香取遙第一次直面如此血腥又動盪的一幕。

我說你啊,該不會一直都沒察覺吧。看到前面有個隱蔽的山體夾縫,條野鬆了一口氣,之前精神太緊繃,想著很快就能夠休息一下,心情也有些好轉。

香取遙在他耳邊發出疑惑的悶聲,條野沒有再說刻薄的話。我可不是那麼好心的人,若是討厭的話,就算是交情很好的朋友,想讓我像對你一樣照顧到這種程度也是不可能的。

把香取遙放下後,條野先是檢查了一遍臨時落腳地的情況才讓香取遙進來,帶著對方直入深腹處,他也算是忍耐到了極限。隨意的把破破爛爛的軍披風鋪在地上,拉著人坐下,他也毫不客氣的頭後仰躺在了香取遙的膝蓋上。

想這麼做很久了,雖然地點有點不合適,也管不了那麼多。他說了一聲。我先眯一會,我身上帶著訊號器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他頓了頓,嘖了一聲。痛死了

剛才還沒覺得,現在鬆懈下來,本就敏感的痛覺將痛楚擴大了數倍,加上失血過多,簡直不能再糟糕。

等條野被眼淚驚醒的時候,就是香取遙回憶結束之時。掩體裡,他們兩個誰也沒再說話,香取遙吸了吸鼻子,止住眼淚,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條野的頭髮。條野的髮色像白雪一般純淨,沾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他輕輕的用手指分開糾成一團的髮絲,看到髮梢漸變的金紅色,有一種安定平和的感覺。

門鈴的聲音一下接一下,窩在沙發上的青年睜開一雙沒有睡意的眼睛,他的眼周是一片青色,還有睡眠不足的紅腫。他從條野的身邊離開已經過去了一週,也失眠了整整一週。

這裡是他拜託國木田先生給他租的房子,因為害怕被條野找到才拜託對方這麼做,這段時間裡也一直只靠著泡麵和麵包過活。其實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按照常理來講既然飛羽都鬆口放人了,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

只是,可能是因為當時條野說的話總是索饒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才決定不告別就直接離開。

至今還是不太明白條野當時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在事後追問時對方也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反之的,他倒是覺得戰後修養那段時間,條野對他的態度有些許改變。

是變好了吧,沒有再動不動說著要把他關起來,或者殺了他,懲罰他的話語。

可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呢?目前迫切的問題,不是房子太寬敞,太沉悶嗎?每次看到太陽下山都會覺得心慌,聽到樓下的聲響都會像是驚弓之鳥一樣的躲在被窩裡,可能是戰場上留下來的心理創傷還在,無論洗了多少次澡,都覺得身上還殘留著血和硝煙的氣息。

在他們那次被援兵營救之後,因為昏迷而被抬出去的條野,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下的大片大片的血跡。這個印象一直在腦海裡揮散不去。

門口的人還在積極不倦的按著門鈴,每隔三分鐘按一下,剛好踩在了香取遙的底線上。他用手拍了拍臉,穿上拖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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