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93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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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微先是怔愣,繼而氣笑了,“什麼叫我不願讓父親回永京來,你這是懷疑我的居心?”
祁令瞻未置可否,往房內的方向望了一眼,繼續低聲道:“我不是在指責你,父親與母親名義上已經和離,若是父親回到永京,母親該如何自處?你的處境也會受到影響,這些我明白,所以在父親的病治好之前,要先商量清楚。”
“你明白什麼?你根本就不明白!”
照微嗆了他一聲,見他蹙眉,又放緩了語氣,“母親的心思,我比你清楚,她比我們所有人都更盼著父親還活著,無論當初有多少過節、多少仇怨,有什麼比人活著還重要?”
祁令瞻說:“若只求他活著,他在永京之外也能活得很好,我想問的是,你希不希望他留在永京,繼續以你父親的名義。”
照微思忖後說道:“這件事要問過母親,她是最有資格決定此事的人。”
“那你呢,你心裡怎麼想?”祁令瞻緊緊盯著她,“母親的感受固然重要,但我也不想你勉為其難。”
“哥哥,朝局上的事情,外人的質疑,這些都是身外之事,重要的是,在侯府這十幾年,我早已視你為兄,視侯爺為父,這些做不得假,你不要總是心中不安,難道因我未曾茶飯不思,我就真的沒有良心麼?”
“我未曾這樣想過你……”
照微傾身抱住他,握上他的手時,發覺他的手腕在輕顫,才知他剛才心裡有多麼緊張。
愛生憂怖,本就是一件難以釐清的事。
於是照微不再質問他的懷疑,只低低在他懷中道:“我很高興,永平侯府四散零落,如今還能湊成一家人,哥哥,我欣喜且珍惜。”
兩人回到堂中,楊敘時已有了結果,與謝愈所言大致相同,是腦中有淤血導致失去了部分記憶,整個人的脾性也變得遲鈍溫和。
“淤血的地方穴位遍佈,若不盡快通淤,則五六年之內必有惡疾。可此地關竅脆弱,不能再驟然受擊,應當徐徐圖之。”楊敘時說。
祁令瞻問:“意思是教他慢慢回憶從前的事情嗎?”
楊敘時說是,“我再開幾副藥,待侯爺服畢,將身體調理好後,我會為他施針灸。這段時間內,可以引他慢慢回憶從前的事,切忌急躁,忌大動肝火。”
祁令瞻與照微相視一眼。
離開宅子後,兩人又商議此事,照微先說道:“雖然咱們都盼著一如從前,可爹孃畢竟不是小輩,我想著先將此事問過母親,若她同意,請她與父親先見上一面。”
祁令瞻頷首,“嗯,聽你的。”
“這種事也敢聽我的嗎?”照微訝然,“你從前不是說我只會氣人,不會解憂麼?”
祁令瞻輕笑道:“說不定就能氣得父親想起些什麼。”
照微沒有著急回宮,直接去了容宅,一見了容汀蘭就黏上去,嚷嚷著要吃湯圓,哄得容汀蘭只好擱下手頭的賬本,被她推進了廚房。
照微給容汀蘭打下手,卻是越幫越忙,容汀蘭嫌棄地讓她去淨手,只許在旁邊瞧著,遞個鍋碗瓢盆。
“子望怎麼沒同你一起過來?”容汀蘭問。
照微正被湯圓燙得齜牙,聞言眨眨眼,“政事堂今天忙,他不得空。”
容汀蘭說:“待會你裝一碗湯圓,也給他送一些,他愛吃花生餡,許久沒做了。”
照微點頭,又狀似隨意地說道:“勞煩孃親再做一份餡里加茱萸的鹹口湯圓,我有個老朋友喜歡吃這一口。”
容汀蘭正在團湯圓的手一頓,驀然抬眼看向照微,幾番欲言又止,手中的湯圓不知不覺捏散了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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