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第1/3頁)
原來,剛才擊碎櫥窗,發出巨大的聲響的並不是槍。但也好不到哪裡去,有人在這個節骨眼襲擊櫥窗,想趁機偷搶。差一點點,那石頭就會落到她腦門上。
她的手心就被前頭的人握緊,跌跌撞撞地往另一個方向走。
交合的手心溼漉漉的,溼滑地快抓不住彼此。
姜蝶的視線從手心往前移,飄搖的街頭,擋在她前頭的人,一向平整的肩頭亂出了褶皺。
他冷靜地同她說:“腳步穩住,不要跑。這個時候要保持冷靜。”
“嗯……好,好的。”
她語無倫次地答應,心跳超速行駛,即將開始飆到危險地帶。
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這場慌亂的示威,還是因為剛才電光石火的意外,抑或是……此刻抓住自己手的人是他。
是蔣閻。
他是唯一那個沒有忘記她的人。是在所有人都向前衝的時候,回過頭,從最前面也要逆著人群走到末尾,來帶走她的人。
他沒有獨自逃亡,也沒有抓住別人。
偏偏來帶走她。
或許是因為這一路從頭開始,她就沒有讓他省過心吧。他已經給自己貼上了麻煩精的標籤,最後也格外關照她這個麻煩精。
照這麼說,她這一路的小手段也算起了點作用,姜蝶忍不住自嘲地想。
蔣閻帶著她鬼使神差地繞開了剛才兩撥人群的中心衝突區,但因為是走路,並沒有走出太遠。很快,有一波準備來平息鎮壓的當地警察趕到。
他們手上拿著高壓水槍,不分青紅地就往街道上掃射。原本已經冷卻的場面又開始失控。
這不是被路邊的灑水車濺到那麼簡單,而是壓力很強的高壓水槍。被射到雖不至死,但也無法安然無恙。而且水槍的掃射面積大,躲避起來很困難,中招的人倒了一大遍,叫聲不絕於耳。
姜蝶條件反射地捂住一邊耳朵。
“這下我們得跑起來了。”蔣閻觀察了一條逼仄的小巷,“從這兒繞出去。”
姜蝶放下手,咬咬牙,提步就要跑,蔣閻倉促撂下一句等等,摘下他的兩隻airpods,匆忙塞入她的雙耳。
嘈雜的兵荒馬亂忽而落潮,吉他和絃跟著小巷裡傾斜的月光,將世界清洗一空。
這個曲子似乎蔣閻一直在聽,此時到她耳中,已經播了一半。
正是歌曲的高潮。
“so their’s one last chance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lets get on a rocket ship and ride to the moon
(讓我們搭一搜火箭,奔向月亮吧)”
他用溫柔到死的情歌堵住她的耳朵,遮擋子彈、水槍和驚叫,拉著她,轟轟烈烈地穿越雜物堆滿的逼仄小巷,開始向前奔跑,將這出驚悚逃亡改寫成最浪漫的底色。
只可惜,火箭沒有,但仍是萬幸搭上了一輛雙條車,已經載滿同樣驚慌的外國遊客。
蔣閻攬住姜蝶的腰,一提臂,將她先送上去,緊接著自己抓著雙條欄杆,輕鬆地一躍而上。
其他人也沒有計較,勉強再給他們倆分出兩個座位。
兩人面對面坐下,在動盪的曼谷街頭沉默地凝視對方的臉。奔跑後的呼吸還未平復,灼熱的氣息在沉悶的雙條車上交纏,混合著悶熱的晚風,好燙。
雙條車拐進一條窄道,是即將收攤的花街,捲簾門落到一半,從早放到晚沒賣出去的蘭花懸於門口。
原本車是不便進來的,但街頭已經不得章法,為了儘快遠離動亂區,司機師傅只能不走尋常路。於是,雙條車擦著蘭花而過,捲起的氣流將花葉吹落,好幾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