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第1/3頁)
姜蝶原以為天之驕子的生活就像初次見到的海邊別墅一樣,有鮮花,泳池,是一座四季如春的溫室。
但她突然意識到,溫室之所以是溫室,那就是人造的。
造房子出來的人,可以隨時親手掐滅溫度計。
那麼生活在裡面的孩子,該會有多麼擔驚受怕?
這一瞬間,姜蝶似乎隱約窺見了蔣閻為何會喜歡廢墟的原因。
代入自己,如果出生就註定被當作一場災難的消解品,那麼再華美的宮殿都會成為搖搖欲墜的危樓。最親近的人早就準備好逃亡的柺杖,只等著傾塌之際全身而退。
而他們的柺杖,斬自於他的雙腿。那他還能跑去哪兒?只能和危樓一起瓦解為廢墟。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在無形中變得分外難過,蔣閻遮住她的眼睛,噓了一聲說:“怎麼還替我委屈上了。這事情說到底,只是個說法罷了,不用在意。”
他倒反過來安慰她。
姜蝶沉默了很久,堅定地說:“天底下,會有白吃的餐的。不論是早餐,午餐,晚餐。”
他感受著手心底下長長的睫毛忽閃著掃過,猶如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再度灑下淋淋的翅粉,於是,整個壓抑的沉默的夜晚,都變得亮晶晶。
——她的下一句是:“我永遠是你二十四小時可以賒賬的私房小館。”
永遠,二十四小時,被無限套牢的定語。
不知天高地厚的詞語們被組成在同一句裡,愛意濃厚重疊。她手上舉著的火把,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燒成了一座火山,足夠和冰山抗衡。
可是這樣,也會把自己燒著的啊。
傻瓜。
姜蝶感覺覆在眼皮上的手彈動了一下,他無比溫柔地用指腹輕輕擦過她的眼皮,到了山根,順著小巧的鼻樑劃下來,最後再是嘴唇。
她被他遮著眼,感受不到他的神情,只聽見他故作輕鬆地笑:“做什麼,那碗白粥嗎?”
沉悶的氣氛在這句話後被打散,姜蝶氣得一把將他的手撥開,蔣閻變本加厲地靠攏,不僅是抵上她的額頭,嘴唇也貼得過分接近,擦著她的唇瓣氣聲說:“我這回會吃下一整鍋的,好不好?”
姜蝶滾動喉嚨,失去了言語,大概自己也要跟著被他生吞了吧,她想。
*
姜蝶第二天起來,才意識到自己想給蔣閻的“驚喜”弄丟了。
當晚的其餘三個人都沒記得拿,買好的衣服就這麼落在了店裡,跑去店裡問,店家也說沒看見。
姜蝶無語凝噎,恨不得把自己喝過的每一口酒都吐出來。那可是上萬,都足夠喝頂級香檳了。結果同等的錢只喝到嗓子冒煙的扎啤。
只要牽扯到十一,就沒好事。
姜蝶崩潰地扯著頭髮,總不能說就這樣作罷。尤其是昨晚聽蔣閻不痛不癢地解釋他的名字,她就更加不能讓自己的男人受一丁點委屈,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收不到禮物。
這個時候,姜蝶突然意識到自己陷入得更深了。
若當一個女人對男人產生的愛裡,加了個憐字的字首,那這個女人基本就完了。母性是女人存在的天性,證明她不再用理智,而是用不加任何思考的本能去愛人。
但是,姜蝶覺得自己還是有救的,她的理智尚存。至少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花同樣的一筆錢去買/春尾衣良,除非她真的想在巴黎喝西北風。
那麼,就要重新挑一個禮物。
不能再在價格上取勝,得在心意上再設計討巧。
姜蝶又開始抓耳撓腮,搜遍了各大網上的送男友小禮物技巧,挑花了眼,最後乾脆轉而求助盧靖雯。
小福蝶:救命,我到底該送啥表達我的感謝!!!
lu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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