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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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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蝶點了點頭,視線踉蹌地從玻璃窗上收回。

“他應該……已經去到他想去的地方了。哈哈。”

“那你們後來還有見過面嗎?”

“後來我也被人收養,離開西川了。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盧靖雯百味雜陳,唾棄道:“垃圾,小人,他比那些掐你苗的人更可恨!”

姜蝶沒搭腔,醉醺醺地又抬起頭,乾脆直接叫了一大桶扎啤。

盧靖雯也義氣地陪著她喝,兩人毫無節制。

當文飛白走進店裡時,迎接他的已經成了兩灘醉鬼。

文飛白身後還跟著一個青年,看見這場面,挑眉道:“這倆還挺虎的。”

盧靖雯比姜蝶稍好一些,抬起眼,先是看見了文飛白,張開手說:“飛白,抱抱。”

文飛白咳嗽了一聲,彈了下她腦門:“喝這麼多。”

盧靖雯視線轉向他身旁,頓了頓:“咿……這不是邵千河嗎!”

“行,還沒醉到家。”

盧靖雯切了一聲:“你倆怎麼在一塊兒呢?”

“我倆下午一起打球呢,我就叫他一起過來吃晚飯了。”

邵千河的眼神掃到對面還在打酒嗝的姜蝶身上:“她還ok嗎?”

盧靖雯瞪大眼:“我們都很ok嗎?”

文飛白壓住她的嘴巴,無奈地掏出手機給蔣閻發訊息:你媳婦醉了,速來。

*

此時,蔣閻正身在機場。

他坐在車裡,沒有開窗,車內繚繞著煙白色的霧氣始終不散。

指尖夾著未燃盡的煙,他抬頭看向天空。

幾萬英尺處,一輛巨大的飛機載著他最避之不及的人離開。

這一剎,好似身體的惡性腫瘤被剜去,即便你知道它也許還會在未來的某個點復發,擴散。但至少當下,會有劫後餘生的快感和虛脫。

他眼睜睜望著飛機消失在夜幕盡頭,低頭看了眼手機,眉頭微蹙,正要發動引擎,一個去而復返的人赫然出現在車燈前。

慘白的光束照出那張糙戾的臉,眼睛直視過來,透著面目全非的熟悉。

蔣閻猛地搖下手剎,這一剎那心臟緊縮,如同走夜路撞上鬼。

還是一隻會用鬼打牆招術的厲鬼。

他深呼吸一口氣,搖下半面車窗,臉色平靜,聲音卻透露了他的乾澀。

“怎麼沒有登機?”

男人卻不緊不慢,胳膊肘撐在車窗邊沿,聳動鼻子,像一條噁心吧啦的老狗,聞著空氣裡逸出的煙味嘖聲:“當了少爺,抽的煙也是和老子不一樣哈。”

蔣閻嘴角微扯:“這些天給你的錢,夠你買很多根少爺抽的煙。”

“你虧欠老子那麼多年,這些錢你以為算完了?”

“虧欠……”

蔣閻咀嚼著這兩個字,嘴唇甚至都沒動,非常渺小的氣音轉瞬消逝在空氣中。臉上閃過非常疲倦又好笑的神色。

他懶得爭辯道:“所以,送你出國,安享晚年,還不夠?”

“這不是臨出國前,知道我兒子居然有馬子了,這可稀奇了。那我兒媳婦,我總不能一眼沒看就走吧?”他語氣誇張,“我太好奇看看本人什麼樣,能讓你這個冷血動物動情,還跑著一起去法國。她知道你什麼德性嗎?”

蔣閻在這一刻,終於收起了懶洋洋的倦怠神色。

他一字一頓:“最後的機會,現在立刻改簽,走人,在我周圍永遠消失。”

“嘖,終於不裝了啊?崽子。”

男人笑著,笑聲渾濁,像喉嚨裡卡著個痰,不上不下。

“你命令老子?行啊。要我聽話,你再加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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