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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早就等在了正廳之內，楚辭對身後的陳道：「你退下吧。」

「是。」陳合拱手退了下去。

空海道：「少主又留你到此時？」

「師父也知道了。」楚辭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有些疲累的往椅背上靠了靠。

他還是頭一回被當成賊人一般讓人防著，別說如之前一般親暱，就連想見她一面以慰相思都費勁。

空海瞭然一笑，打趣道：「少主可是極寶貝這個妹妹，想要他鬆口放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楚辭輕掀唇角，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還能如何，他求的是人家手裡的珍寶，自然是要磨難些。

楚辭知道空海不會無事來找他，便道：「師父可是探到什麼事了？」

空海道：「一直也沒機會與你說，那次和你們分別後我便按你說的去了趟北地。」

「如何。」楚辭微微坐直了一些，語氣沉凝。

空海沉吟了一瞬，道：「邊塞時有喬裝打扮的古夷國人出沒，城內也有不少混進來的古夷國人。」

「看來二王子是諫言成功了。」楚辭摩挲著指腹，眼底蓄起鋒芒。「駐守北地要塞的是武安侯，此人行事狂傲，勇武雖盛，謀略卻差點……希望二王子不會讓我失望。」

空海神色凝重，「那我們接下怎麼做。」

「是時候去加一把火了。」楚辭緩緩的抬起眼簾，「……快了。」

空海點頭，「此去北地少說也要半月餘，我們不日就要出發了。」

他見楚辭沉默不語，像是在思索什麼，良久才聽他開口道：「我有一事想請教師父。」

空海微一頷首，「你說。」

楚辭看向那輕閃晃動的燭火，淡淡道：「師父深諳佛法，可有聽過……一體異魂之說。」

沒錯，那日他聽到了段妙與四雪的談話，他本是去尋她，只是他耳力極佳，一門之隔聽得清清楚楚。

他才知曉這具身體裡的竟然不是原本的教主「段妙」！

何其荒誕！但種種跡象又表明這並非為虛。

他不在意那個原本的教主如何了，他只在意這個讓他患得患失的人兒。

她不是真的段妙，那她又是何人，從哪裡來，又從何知道他的身份？

而他更在意的是，她所說的完成任務和回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她對四雪說的，不知道真的段妙會不會回來，如果真正的段妙回來了，那她呢！

空海皺起了眉，「一體異魂。」他轉動著手中的念珠，思忖良久後緩緩道來，「佛法中確有轉世一說，相傳曾有一高僧圓寂後靈魂沒有投胎，而是趨於一已經身死的男子身上。」

「也有藏法傳奪舍一說，將自己的靈魂強行灌入他們的軀體，並將他人的靈魂消滅。」

「若是普通人要行此法……有無可能。」楚辭驟然開口，臉上無甚表情，眸光卻異常暗沉。

空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別說只是普通人，就我方才所說也不過是佛經裡的傳說罷了。」

接著又笑問道：「你何時也對這些虛妄之事感興趣了。」

楚辭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緩慢開口，言辭寒涼，「有什麼方法，可以確保被奪舍之人的靈魂不會回來？」

三月也不過初春的季節，可摘星島上的夜晚已經有些熱意了。

段妙翹著細白的小腿趴在冰涼的緞面薄被之上，一覽無餘的背脊上只有一根細細的兜衣系帶，鬆鬆垮垮的繫著。

段妙側了側臉，百無聊賴的吹了吹遮在眼前的髮絲，長長的嘆了口氣，蠱也解了，兩人心意也都說開了，怎麼還不如從前呢……

段妙輾轉反側了許久卻還是沒有睡意。

從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