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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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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橘子的皮如鮮花綻開。

餐盤中的一條條煮熟的蝦輕輕跳躍,蝦殼自褪,露出白嫩的蝦肉,連泥腸都自動剝落。

而大閘蟹更是乾脆,用蟹鉗開啟自己的腹殼,露出飽滿的蟹黃,異香撲鼻,把世間一切螃蟹都壓了下去。

“義理感召,靈物自獻。”一個人小聲嘀咕。

隨後,一顆顆明明已經炒熟的花生仁竟然生根發芽,不過一刻鐘就變得和地裡的花生一模一樣,綠葉下面掛著累累的帶殼花生。

院外的人坐不住了,一些渴求突破文位的人也顧不得體面,快步走到門口。

方運毫不客氣,先吃掉自獻的橘子,然後把那一盤新生的帶殼花生剝開,分給趙紅妝吃。

一些人忍不住看著方運,要是在小地方出現這類異象,必然會被當地官員當成祥瑞供奉一段時間,這文談異象在半聖世家雖然不至於那麼珍貴,可也沒誰敢隨便吃。

少數年輕人有些許不悅,但那些年紀大文位高的人反而輕輕點頭,讀書人就是應該有這種膽氣,萬萬不能把高文位之人的話當成不可違背的金科玉律,該吃就大膽吃,這種人的聖道反而更加純粹。

最後,方運和趙紅妝分吃了所有產生異象的菜餚,院外的人羨慕得不得了。

過了半個時辰,宴會的氣氛終於稍稍有所緩解,許多人鬆了口氣。

就在此時,“康社”的莊舉人突然起身,走到門口,輕聲道:“方文侯,小生可否求你一事?”

幾位大學士正在文談,不得不停下來,而其餘正在聆聽學習的人立刻不悅地看向莊舉人。

莊舉人身體一哆嗦,最後幾個字的腔調都變了。

方運道:“莊兄所求何事?”

莊舉人彎腰作揖,誠懇地道:“陳家出了此事,我等心中忐忑,一場喜慶的婚宴變得猶如冰窟,無人願意見到。方鎮國你素來大才,乃是我景國第一新秀,希望你可寫一篇詩文,解陳家之圍。尤其今日是陳靖兄的大婚,我與陳靖兄曾同在學宮學習,不忍看他的婚禮變得如此淒涼。”

眾人立刻明白,這是趁機向方運發難!

這種時候沒人敢寫詩文,寫的歡慶,怎麼對得起老太夫人?寫的悲傷,那陳靖夫婦怎麼辦?所以眾人只談經義或策論,這是最正確的方式,既不會冷場,也不會讓陳家人太難堪。

莊舉人偏偏在這種時候提出這個要求,意圖太明顯。

方運若是答應,作不好必然文名有損,要是不答應,可莊舉人的要求又合情合理,方運拒絕,反倒失了文人表率的氣度,陳家是不會怪罪,但面子上總有些過不去,甚至會有人覺得方運不在乎陳家的臉面。

幾乎所有陳家人眼冒怒火,若此人真心想解圍不算什麼,可明明是在利用陳家的禍事攻擊方運,若不是此刻不宜動怒,而且關係到陳家顏面,他們早就把莊舉人打出去。

許多人都看著莊舉人,但那些高文位和年齡大的人卻望向小國公和衣鳴天所在的地方。

衣鳴天感受到陳家人的怒意,慌了神,低聲輕喝:“莊兄,你做什麼?馬上回來!”

莊舉人低著頭,一言不發。

小國公面無表情,甚至沒有回頭看莊舉人,手中不斷把玩著小巧的酒杯。

方運沉默不語。

莊舉人頭低得更低,道:“還望方文侯解我等之困,代表我等祝陳家平安。”

陳家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眾人的目光聚集在方運身上。

方運緩緩道:“子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那在下便拋磚引玉,斗膽作詩一首,以安賓客之心。”

“筆墨伺候!”一個陳家人急忙道,並輕輕鬆了口氣。

那大儒張戶隨手一揮,方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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