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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馬德里不平凡的一天從副隊長古蒂奇怪的恍惚中開始了。

隊長勞爾有點擔心他，在訓練裡不停地和他搭話，像是為了把他的注意力帶回到球場上來——但是效果並不顯著。

古蒂並不是無心踢球，正相反，他今天在訓練中彷彿帶著一百二十分的專注與攻擊性。但哪怕只是一個五分鐘的中場休息，人們都會發現他又遊離在了隊伍外，呆呆地蹲下去揪小草。

連拉莫斯去碰他的頭髮都沒有被暴揍。

隊友們肅然起敬——這好像是真出問題了。

“何塞，你介意聊聊嗎？”

趁著午飯後的時間，勞爾憂心忡忡地攬著他的肩膀，把人帶走了。

“所以，嗯，你最近比較關心這個叫加迪爾的球員？”

但半晌後，勞爾就糊塗了，他迷迷瞪瞪地看著古蒂手中正在翻閱著的小本子——上面貼滿了皇馬相關的新聞。偶爾輕描淡寫地夾著兩張模模糊糊的雷東多，也還都是有關他在皇馬歲月的報道，放在耶羅等人裡彷彿並不稀奇。

彷彿。

畢竟別人的新聞不是從義大利報紙上裁下來的。

如果哪天他發現古蒂已經學會了義大利語，他感覺自己也不會驚訝的。

這已經讓他忍不住心跳了兩下，而等到看著對方翻到近期——全都是一個漂亮到像非人類的金髮小球員的照片時，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光是心驚，肉也跟著跳起來了。

這到底是啥意思？

“誰關心他，小屁孩一個，還是男的，沒胸沒屁|股，我無聊啊？”

古蒂硬邦邦地把他的話頭頂了回來，勞爾：……

我也沒說是哪種關心啊！

不過他感覺自己已經眼尖地發現答案了——最新一頁的角落裡，夾著這個“加迪爾”親親熱熱地趴在雷東多身邊的連環照片。

一看紅黑的邊條就知道是從《ac米蘭隊報》上裁下來的，編輯顯然是八卦之心溢於言表，連著排列了七八張照片，雖然很小，但勞爾已經輕易看出了這是加迪爾在親暱地親吻雷東多的臉頰、玩他的頭髮、最後甚至把頭枕到了對方的胳膊上去說悄悄話。

雖然他不認識義大利語，但猜都能猜到兩人身上蓋著的花哨斜體字意思大概是“親密無間”一類的。

這也太……

他剛想張嘴，古蒂就已經有點崩潰地“啪嗒”一聲合上本子，多少帶著點暴躁地警告：“閉嘴，拉烏，閉嘴。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看法——無論是對他們還是對我的。”

勞爾：……

他沉默了一會兒，在古蒂充滿防備的、繃緊的肩膀上輕輕錘了一下，故作輕鬆地笑道：“我偏要說了，憑什麼就你關心費爾南多他們的訊息，都不和我討論？臭小子，我也想知道他們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兒。”

古蒂心中一熱，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也錘了回去，笑罵了兩聲。

“誰要告訴你，懶鬼。想知道的話你就自己去見他們，問我|幹嘛？”

“還說我？你怎麼不去見費爾南多？”

“你怎麼不去見你的費爾南多？”

話一脫口，兩人同時愣住了。

一種真正的傷痕在他們中間割開，古蒂張了張嘴，懊悔地擰起了眉頭，輕聲道：“對不起，拉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和莫里是不一樣的，我……”

“嘿，何塞，別說了，別說啦。”

勞爾在這個猝不及防的質問下，感覺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抽身匆匆離開。

徒留下古蒂蹲在休息室裡，頹然抱住自己的腦袋，看著本子上那些長達四年的簡報貼紙，再翻到最後那張夾著的照片，恨不得直接把它丟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