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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拍,蘇童注視著他,用那雙絢麗多彩的眼睛。他的眼睛會說話,他的表情豐富又誇張,嘴唇吐露著直白粗魯的話語。他的笑,帶著天真的殘忍和妖冶的魅惑,一隻手臂搭在自己身上。無意識地,他吹出一隻泡泡糖,芳香的味道吹破在他的臉上。
一場戲結束,薛回在旁邊乾渴地灌著水,深覺許清玄的加入是個錯誤。
他飾演的是一個失去了妻女,落拓滄桑的老刑警。不是第一次飾演這樣的角色,但那是年輕時仗著漂亮怎麼折騰都好,年紀大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接過這樣的角色了。而且,他也很多年沒有正經拍過戲了。
這樣的年紀,拋棄漂亮拋棄過往榮耀,邁過心裡那些邊邊角角不舒服的坎,重新進入片場,差不多就是從零開始。即使是薛回,也很難適應。
對於電影,他的心很早就不純粹了。能夠回來,所付出的勇氣和決心,大概只有自己才能夠體會。
畢方是個榨汁機,並不管他那些架在心裡的東西,來了就是一頓大刀闊斧的蹂躪。把他拖到西安自閉式地拍了大半年,什麼苦都吃過了,到了中期薛回才慢慢進入狀態,逐漸與角色融合。
然而,現在畢方看他有點故態復萌的意思!他的狀態很不對勁!
畢方看到許清玄身後的薛回:「你過來。小許也別走,我們再說一下汽車酒店這場,蘇童發現方俊傑窮追不捨想弄清當年的真相……」
眼看著畢方就要拉著他們再聊起來,薛回忽然提醒道:「老師,先放飯吧。」
許清玄一聽到放飯,眼睛都睜圓了。他已經餓透了,平時少吃一頓也不會怎樣,但是在片場,他就會容易餓。
快半夜零點,片場的人沒有一個敢提的。薛回見畢方也露出了疲態,才適時地提醒了一句。畢方終於後知後覺到時間,看了一眼表說:「今天就先到這吧!」
瞬間片場的氣氛都不那麼緊張了。畢方可以做神仙,其他人沒有那種能力。畢方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許清玄蹲麻了腿,想扶著身邊的器材起身。
薛回從方才起目光一直追逐著許清玄。許清玄一動,就牽扯到了他的心。他馬上想過去扶他一下,但又不敢碰他,只著急地做了個手勢。
半隻手臂都伸出去了,欲扶不扶,欲收不收,沒碰到就已然心悸。許清玄卻沒看他,只是手指在他手上一落,像是借勢,溫熱的指尖輕輕拍過他的掌心,潮濕滑膩得像條小魚從他指間溜走了。
不過兩秒的觸感,卻彷彿電流竄過一般,從指間一直麻痺到整隻手臂。這雙手他碰過很多次,摸過很多次,握著它走了很多次,都沒有這一次鮮明刺激,顫慄的、酥麻的,令人心動。
他望著走出很遠的許清玄,許清玄用碰過他的那隻手拭著脖頸上的一滴汗。該死,又是那滴汗。
像中了魔症,他就那麼盯著他擦汗,和化妝師微笑地聊著天,忽然又不笑了,在最後看到他的那一眼,那張斑駁了妝卻有著破碎般美的臉融入了黑暗裡。
白色風衣如這春日燥熱的晚風,撩撥著他的心絃。
他跟了上去,將休息室的門帶上,許清玄受驚地回頭,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
「幹什麼?」
許清玄警惕地道。
「給你帶了點飯。」
薛回將助理帶過來的飯盒放在桌上,許清玄用紙巾擦著口紅,空氣乾燥,他帶了一天妝,嘴唇都乾裂了。
他痛地咬著自己的唇皮,不自覺地總是去舔它,小舌頭舔不到,把嘴唇都吸腫了。
扯得幹皮讓人心疼,吸得嘴唇又撩人心動,薛回只能眼看著,什麼都不能做。
他幫他將飯盒開啟,筷子放好,倒了一杯清水,指指嘴唇的地方:「喝點水。」
許清玄早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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