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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季央一次都沒有過問烏穆藍雙的事,裴知衍心裡忽然就沒了底,她之前那麼縱容著他,這回他傷口都裂了幾回,卻還是決心要走。
裴知衍唇色白了白,少見的在秦氏面前表現出了幾分慌亂,央央該不會是不信他說的?
就像他之前那樣,口中說信,其實心裡根本就不信。
加上還有個陸念在旁慫恿,別兩個月只是託辭,說不定到那時就不肯跟他回來了。
他竟然還取笑陸謙。
裴知衍此刻腸子都悔青了,剛才就應該由著陸謙把陸念留下。
一個都別走了。
與此同時,去往江寧的船隻已經行過了山渝關。
季央除去剛開始那兩個時辰有些暈船不適,午歇過後就恢復了精神。
船上東西備的齊全,書案、博古架、躺椅、軟榻……一點不比蕭篁閣裡差。
螢枝替季央梳好頭髮,她神色也歡喜的緊,「夫人,船伕說若是風頭順,只消十一二日我們便能到江寧了。」
季央笑著點點頭,上輩子她幾乎沒有出過遠門,想不到重來一次,不僅在去了萊州,如今還能去江寧,去見識不同的風情,這是她上輩子都不敢想得事情。
正值暮時,季央起身走到甲板上,江面寬闊,水波在夕陽的餘暉下波光粼粼。
陸念也從艙房出來,她不需要再像在陸府那樣事事處處守規矩,動動脖子伸了個懶腰,笑吟吟的對季央道:「等到了江寧,我先帶你去吃有名的醉蟹得配上燙過的黃酒,再去桂園聽我們那的黃梅戲,與這裡的京戲可不同。」
陸念一一細數著,卻見季央直直地看著自己不說話,不由得困惑道:「怎麼了這是,高興傻了。」
季央遲疑的輕搖了搖頭,她抬眸凝著陸唸的眼睛,正色道:「念念,你脖子上是什麼?」
未經人事的姑娘可能不懂,可她太清楚那是什麼了!陸念還是未出閣未定親的閨閣小姐,身上怎麼能有這樣的痕跡。
陸念神色慌張,忙不迭地捂住脖子,「……沒什麼。」
「你少騙我。」季央一把拉開她的手,美目微凝,她遲疑著稍稍扯開陸唸的領襟,徹底變了臉色,「誰做的?」
第70章 書信
陸念臉上的血色開始褪下, 她躲閃開季央凝視而來的關切目光,「什麼誰幹的。」
陸念轉過身看著江面,解釋的蒼白, 「就是貪嘴吃的雜了,風邪發疹罷了。」
她越是遮掩季央越是心揪著, 陸念這次去江寧是不打算再回京的,那她與這個混帳算是怎麼回事, 是兩情相悅還是被迫?
如果是兩情相悅她又怎麼會選擇一去不回, 季央情緒激動,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陸念再怎麼說也是陸侍郎的女兒, 誰能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來。
季央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在發抖。
陸念也知道自己這謊扯的不高明,她緊緊閉眼壓下那些過於難堪的思緒,低聲道:「你就別問了。」
「你旁的不願說我不逼你。」季央抿緊嘴唇, 看到有丫鬟過來, 拉著陸念去了艙房,關上門窗,不許任何人進來。
「究竟是哪個混帳,我非殺了他不可!」季央從來也沒有如此怒不可遏,女子的名節是多麼重要,那些痕跡落在那麼私隱的地方……季央血衝上腦袋,那人若真的做了什麼, 陸念以後出嫁到夫家該如何面對。
陸念已經欲哭無淚,「阿央, 你別逼我了, 也別問他是誰,何況我這次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也不會再見到他, 過去就過去了吧。」
季央記得上輩子陸念原也是要離京的,只是不知為何又留了下來,後來也有人去陸家提親,但沒有一樁成的,那這個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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