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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端起桌上那碗冰糖燕窩,半曲著膝,卑微道:「妾身服侍您用膳。」
楚錦儀嗤聲道:「誰要你服侍。」
「妾身服侍您是應該的。」朱婉娘舀了一勺燕窩遞上前。
楚錦儀嫌惡的推開,朱婉娘卻不依不饒,推搡間,她瞥見梁應安跨步進來,驚呼著好像端不住碗似的。
一碗冰糖燕窩一半灑在楚錦儀身上,一半灑在她手上。
楚錦儀尖叫著起身,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朱婉娘捂著臉慌張跪地,「是妾身的錯,請郡主原諒妾身。」
「你這個不長眼東西。」楚錦儀身旁的蘭惜還想動手,梁應安已經喝住了她。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對主子動手。」
朱婉娘眼眸垂淚,手背上被撒出的燕窩燙紅了一片,「是妾身的錯,郡主讓妾身服侍早膳,可妾身連這點都做不好。」
楚錦儀怒罵道:「你胡說什麼,分明是你!」
「妾身知道郡主不喜歡妾身,因為妾身像您口中討厭的那個姓季的姑娘。」朱婉娘咬著唇哭訴。「爺,您不要與郡主置氣,都是妾身的錯。」
梁應安面色沉得難看。
楚錦儀哪想到朱婉娘是這麼一個善用心計的,滿口謊話的女人,一時氣昏了頭,口不擇言的罵道:「賤婦,你這個賤婦!蘭惜,給我撕了她的嘴!」
「我看誰敢!」梁應安冷聲喝道:「你要施郡主威風就回王府去施。」
梁應安上上下下端看著楚錦儀,她此刻儀容盡失,衣衫也被糖水弄得髒汙,相比朱婉娘,她更像個粗鄙婦人,「秋山宴你不必去了。」
楚錦儀不敢置信尖聲叫道:「梁應安!你怎麼敢這麼對我!」她通紅著眼跺腳,「是她的錯,她的錯!」
梁應安扔了句,「你慢慢瘋吧。」就拉起還跪在地上的朱婉娘就走。
走出院子,梁應安看著朱婉娘道:「你還好吧。」
朱婉娘輕拭掉眼淚,道:「您幫我看看,臉還紅麼?」
梁應安見她也如此在意起了容貌,笑道:「一點點,等會就退了。」
朱婉娘鬆了口氣,「那就好,我一會兒還要出府去織女廟……看不出就好。」
梁應安問道:「你要去織女廟?」
朱婉娘面帶羞澀,「我想去織女廟掛上寫著你我名字的紅綢,我練了好久的字,已經寫得很好了。」
梁應安就算對朱婉娘沒有多少感情,可她這般愛慕傾心的模樣也讓他動容。
他想起一年前,自己曾騙著季央寫過他們二人的名字,他將那紅綢掛在了織女廟上,那時他是真的以為他們會在一起,可是一切都毀了,就是因為裴知衍!
朱婉娘輕聲道:「今日是七月初七,若是妾身能與您在一起就好了。」
梁應安道:「那你就隨我赴宴吧。」
他也就是隨口一言,說完便後悔了,朱婉孃的身份憑什麼能赴宴。
朱婉娘更是連連搖頭,「這如何能行,不行的,若是讓梁王知道,一定會為難您的。」
梁王?
梁應安冷冷一笑,「讓你去就去。」他與梁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又能奈他如何。
秋山宴主要還是嫻妃娘娘為了給三公主挑選駙馬準備的,能被請來赴宴的郎君大多也都心知肚明,各個掙著表現,都想能入了公主的眼。
看到楚姮娥一臉憤憤的坐在嫻妃娘娘身旁,季央心裡不免擔憂,往裴知衍身邊湊近了點說,「夫君有沒有法子?」
「嗯?」裴知衍回看著她,眸帶不解。
季央小聲道:「就是公主與傅澹……你別說你不知道。」
裴知衍慢條斯理地點點頭,直接了當道:「他們沒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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