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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小聲哀求他,「你看看我。」
裴知衍睜開眼睛,雙眸赤紅的如同沁了血,眼中的淚意被他死死壓制住。
他反握住季央的手,延著襟口探進去,壓在自己肩頭的那到刀疤上,緩慢道:「……這裡的疤都退不去。」
掌心下的傷疤清晰無比,只是碰著,季央似乎都能有感同身受的痛。
裴知衍將她的手移到心口,緊咬著牙關,良久才道:「……何況是這裡的。」
季央眉眼間都是痛色,他不信她……
季央只有用力呼吸才能讓痛意減輕,喉間艱難哽咽,「我是不是……永遠也走不進你的心了。」
裴知衍渾身一震,滾燙眼淚壓不住從眸中滑落,「央央我想信你的,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雙眸中滿是卑微和痛楚,「你教教我該怎麼做,你救救我。」
把他從煉獄裡救出來。
季央只覺得悲切沁入肺腑,哭得喘不過氣,急促的呼吸像要昏厥過去。
裴知衍的手顫的厲害,小心翼翼的貼住季央的面頰,想要拭去她滿臉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淨,裴知衍俯身慢慢吻過那些淚水,低聲呢喃,「別哭,別哭,我捨不得你哭。」
他手繞到季央頸後,在她脖子往上兩寸的地方施力一按,季央頃刻便沒了知覺,靠倒在他懷裡。
裴知衍緊緊抱著她,眸光渙散,「睡一覺便沒事了,不哭。」
……
螢枝一早就聽見了屋內哭鬧的動靜,她焦急萬分又不敢進去,只能守在屋外。
一直到深夜,小姐的哭聲戛然而止,之後久久都沒有聲音,她急壞了,不顧碧荷的阻攔推門闖了進去。
裴知衍坐在床沿守著季央,聽見下人闖進來,冷聲道:「滾出去。」
螢枝看著季央不省人事的人躺在床上,急得跪了下來,哭道:「世子爺求您別再折磨我家小姐了,小姐身子本來就不好,她再這麼下去要病的。」
裴知衍眸色陰鬱,「我說滾。」
螢枝連連磕頭,「小姐日日都吃那些傷胃的藥,本就飯都吃的少,真的經不起折騰。」
許太醫藥下的足,季央吃了一段時日,胃腸就有些受不了,也就是晚上陪著世子用膳時,才勉強多吃了些,所以才沒讓他看出端倪。
裴知衍這才回頭看她,「許太醫開的不都是調養的藥,怎麼反而會傷胃。」
螢枝猛然反應過來說錯了話,連忙搖頭。
裴知衍眼眸一眯,揚聲道:「去將許太醫請來。」
若是許太醫來了,這事只會鬧的大家都知道,螢枝見瞞不住,只能道:「奴婢說,小姐……小姐她因為之前落水,加上從小就體寒,不易,不易有孕,那些藥其實都是用來促孕的。」
螢枝說完已經不敢去看裴知衍的臉色,子嗣是何等的重要,她自責後悔不已,自己怎麼會說漏嘴,她真的害死小姐了!
裴知衍錯愕過後,就是無盡的不捨湧上心頭,他望著季央熟睡的小臉,瑩白的臉龐讓斑駁的淚漬染的尤其狼狽。連在昏睡中眉心都是緊蹙著。
娶她的時候,他想得分明是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護著,而如今那麼一朵嬌柔艷麗的花,快在他手裡凋謝了。
裴知衍心中苦痛與難言摻雜,他閉了閉眼,對螢枝道:「世子妃只是睡著了,你去打盆水來。」
螢枝將信將疑的起身去打來水,她走近將水盆放在床邊的小几上,聽到季央綿長的呼吸,還有濃濃的酒氣,才稍放下心,退到一旁站著。
裴知衍擰了帕子,仔細輕柔的為季央擦臉,又握起她的手,將她的十指逐一擦拭乾淨。
季央的手很小,擱在他掌心裡白嫩嫩的,看著指甲蓋上一彎彎的小月牙裴知衍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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