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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亦回禮道:「阿彌陀佛。」
陳氏又捐了香火錢,才和季央往殿外走。
殿前,幾個穿程子衣的護衛大步走過,陳氏被嚇了一跳,季央攙扶住她,「母親小心。」
她將視線隨著幾人看去,就連不遠處的接引大殿外也守了不少護衛與丫鬟。
春湘在一旁小聲嘀咕:「哪家的官小姐,上香也如此大排場。」
陳氏看了她一眼,春蘭立刻噤聲。
佛門清淨地,還帶這麼多隨從的確實不多見,不過皇城之內多得是矜貴的主,也沒什麼可稀奇的。
幾人沿著來時的青石板路往下走,下山不比上山容易,季央提著裙擺慢慢走。
穿過竹林的風輕掃過眼簾,季央抬起目光,而後她就看見了自山下上來的那人。
裴知衍踏著石階緩步而行,身後只跟著高義一人。
季央僵看著他被風吹動的髮帶,裴知衍怎麼會也來此處?
有了頭兩回的打擊,她可不會認為裴知衍會是沖自己而來的。
回想起接引大殿中的人,她怎麼忘了,上輩子她陪著秦氏去廟裡上香時也是那樣的排場,裴侯爺疼愛妻子無人不曉,容不得半點閃失,只要出府隨時都有護衛跟隨。
如此想來,裴知衍應當是陪同秦氏一起而來的。
陳氏也認出了裴知衍,她低聲對季央道:「前面的是定北侯府世子。」
季央悄悄攥緊了指尖,「我知道。」
她那日仗著一時膽氣足,與高義說自己會親自去道謝,可幾日過去,每每想起他那日的冷漠,季央就退縮了。
眼看著他越走越近,季央思緒幾動,既然今天又碰見,那便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
裴知衍輕抬下頜朝幾人看去,兩人之間不過十數級的臺階,一眼便能看到。
季央才將唇角彎起,就見裴知衍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然後自若的邁步從另一側的古道走上山。
春湘不解道:「世子怎麼往那處走了?」
那古道崎嶇不平,窄如羊腸鳥道,極為難行。
陳氏也覺得奇怪,但並未多想,只當裴知衍是不願與她們相撞。
下到山腳,陳氏才發現季央魂不守舍的,「央姐兒怎麼了?」
螢枝跟在季央身旁,看得清楚,小姐就是自見到裴世子後才不對勁的。
季央心中脆弱的思緒紛攪著,她摸著自己的手腕,急道:「我的鐲子不見了,恐怕是掉在半道了。」
陳氏對春湘道:「你快上去找找。」
季央連忙拒絕,「春湘認不得樣式,我自己去就行了,母親先上馬車吧。」
見季央神色著急,陳氏想了想點頭說,「讓螢枝陪你一起去。」
古道兩旁枝椏橫伸,勾過裴知衍的衣擺,留下一道道痕跡,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腳步不停。
高義一點沒覺得意外,不給自己留下沾惹麻煩的隱患,是世子一貫的做風。
他緊跟著裴知衍上山,知客師父早已等在殿外,引著裴知衍去了禪房。
秦氏等得心焦,見人總算來了,上前低聲埋怨道:「怎得來那麼遲。」
裴知衍道:「去了趟府衙。」
「朝廷沒別人了,休沐也要你去忙。」秦氏看到見他衣擺上的汙跡,皺起眉頭問道:「怎麼衣裳也髒了?」
裴知衍唇角輕壓下,不願意多提,「母親不是要上香麼,快些罷。」
秦氏斜了他一眼,從前兒子在軍中她見不到也就罷了,如今回來了,還是忙得不著家也不見人,哪次不是要她三催四請的。
就該取個媳婦好管著他些。
去到大殿,一女子正跪在蒲團上潛心拜佛,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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