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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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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要自己活一輩子嗎?要把自己裹在不見天日也不能透氣的繭裡嗎?

“我知道自己很荒唐我知道自己很荒謬”尹倦之顫抖的手撫摸上陳冕世的新碑,嗓音崩落地低泣道,“可我只是想試著活,試著活下去爺爺,我只是想活下去。可他們總是逼我,總逼我”

人的出現與存在,會給世界打上不同的烙印。

環境如此,尹倦之到底怎麼才能跳出那個桎梏他的深淵。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對勁。

這麼多年,他不快樂,不高興,對看見的所有東西都提不起應有的興趣。周圍的一切全部沉重地壓在他的肩膀上,讓尹倦之呼吸困難,每時每刻都像死了。

終有一天他覺得自己不該腐爛至死,應該生根發芽才對。

所以他勇敢地主動向人群靠近,壓抑恐懼給自己做了五六年的脫敏治療,放浪地拯救了自己很多年。

可能很多人喜歡他,可這跟愛無關。

他們的喜歡是掠奪佔有,而非救贖。

藥好苦啊,醫生讓他按時吃藥,尹倦之總能滿口答應,但他愛吃甜的,所以又總是做不到。

不到萬不得已,他基本很少會讓那些證明他已病入膏肓的藥物見天日。

尹倦之害怕對藥上癮,害怕上癮後覺得自己好了而選擇停藥的戒斷反應,更害怕自己成為一具真正麻木不仁的軀殼。

他想知道活著是什麼滋味。

他想活著,想好好活著。

可他總是做不到,總是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他總是做不到。

連活著都做不到了。

尹倦之終於打算放棄了。

今天的風突然變得好冷,嗚嗚地颳著,好像一個無法重返人間的老人的哭音。

如若陳冕世看見這一幕,不知是否後悔自己沒有和尹倦之相認。當年那個彷彿患了自閉症的小孩兒好不容易開口說話,會叫爺爺會開心地淺笑,怎麼就又被一對瘋子父母抓回去繼續折磨。

怎麼能讓他這麼痛。

“我還不夠努力嗎?真的是我,我還不夠努力嗎?”尹倦之眼前的黑暗持續的時間愈來愈長,他仰著臉,奮力地想把陳冕世的名字牢牢地刻在心裡,對爺爺訴諸委屈怨言,“我只不過就是想再多活幾年而已,我有什麼錯?難道真的是我該死嗎?我連救一下自己都不可以嗎他們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有什麼錯?!就因為我姓尹就因為我是尹雪融和許利的兒子所以要被這麼對待嗎?可是他們的錯誤結合他們的仇他們的怨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茫然地問道:“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泊生陳泊生

你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怎麼又被抓回去。

怎麼能讓爺爺奔波二十年。

願你在淺短的一生中平安健康,稍作停泊。

陳泊生,陳泊生可他根本找不到生的地方,根本沒有人收留他。

他們都討厭他,否則為何會一次又一次地拿著武器傷害他。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總是我,”尹倦之想質問都找不到罪魁禍首,仿似含血的聲音逐漸微弱低沉下去,“到底為什麼啊”

“我罪大惡極嗎?我罪該萬死嗎?“他這麼問空曠的天,再自顧自回答下去,呢聲,“我罪大惡極,我罪該萬死。”

如果生已無希,死又何懼。

尹倦之攥緊胸口的衣服,一字一句像是從他的嗓子眼兒裡擠出來的:“爺爺,爺爺我明明不是膽小鬼,可現在,為什麼連空氣都能傷害我我好疼啊。”

他疼得活不下去了,他根本不敢呼吸。

尹倦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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