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初見如清風,再見如深淵 (第1/4頁)
她眯眼看著進來的穆青衣,翻身牽動傷口,眉尖一皺。
“殿下傷口又疼了嗎?”穆青衣近到床榻前,俯身低低說道,“我給殿下換個藥,傷口正在結痂,不能撓,換藥會緩解不適感。”
她沒說話,半伏在床榻上,看著這位清風明月一般的郎君半跪在榻前,替她寬下輕薄的外裳,露出背上的傷口
雪白的肌膚上有一道三寸長的刀傷,無比猙獰。
穆青衣的動作十分的輕柔,換藥的手法比宮人要輕,她幾乎感覺不到疼痛感。
“殿下如果疼,就吭聲,我動作輕一點。”
內殿的燭火昏暗,夜風拂過廊下,窗外的宮燈燭火搖曳,樹葉婆娑做響,對方靠的極近,她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清泉氣息夾雜著淡淡的檀香味,像極了深山隱居的道家弟子。
長歌看著他虎口處結痂的傷口,眼眸半闔,低低說道:“郎君為何要回盛都來,這裡既沒有隱世的名山和靈水,也沒有隱居的名士,外面不好嗎?為何要回來?”
暗衛傳回的訊息是,傳言穆青衣出生時,守鶴道人給他寫下了一道箴言,說他命中有一死劫,在盛都。所以穆家就算疼愛這位小郎君,只能忍痛送他離開盛都,多年來跟隨守鶴道人修習道法,不入仕途,周遊諸地。
以朝堂如今詭譎的局勢,穆青衣留在盛都,早晚得死。
穆青衣渾身一震,低聲說道:“外面有外面的好,盛都有盛都的好,心有山水,哪裡都是隱居地。”
如果不回盛都,他大約永遠都不會遇見橋頭柳樹下渴望一隻兔子燈的小娘子,那時萬千燈火,她獨自一人站在人群寂靜處,他便想摘下那盞燈,照亮她往後的路。
後來春雨廊下,寺廟山上,每一次遇見,他都不自覺地想靠近她,即使後來知道她是權傾朝野的監國帝姬,在他心裡,她依舊是初見時的那個落寞的小娘子。
冰涼的手指落在肌膚上,陌生的異性氣息侵襲,引起一絲戰慄。她垂眼,低啞道:“郎君也是這樣為其他的小娘子上藥的嗎?孤男寡女,肌膚相親?”
“青衣只為山間的野兔和受傷的雀鳥上過藥。”對方聲音含著一絲的笑意,“以前常居深山,不見人聲,後來入世下山,也大多有醫館大夫,輪不到青衣這點醫術班門弄斧。殿下可有失望?”
長歌:“……”
“至於孤男寡女,肌膚相親。”對方聲音暗了暗,“我會為殿下負責的。”
長歌:“???”
她索性閉眼,不再言語。穆家郎君竟然如此巧言善辯,是她大意了。
穆青衣替她上好藥,整好衣裳,將換下的紗布物品端出去,重新點了一根線香,然後進內殿來。
她睡的並不安穩,始終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身上,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守在床榻前的穆家郎君,依舊是清風明月的模樣,好似那種炙熱的視線只是她的錯覺。
“殿下可是要喝水?”
她看了看體貼入微的郎君,點了點頭,喝了水繼續昏昏沉沉地睡去。
直到酷暑結束,她後背的傷口徹底好轉,只留下一道淺粉的疤痕,蕭霽連發了好幾封書信,催促她回帝宮,小飛章也哭唧唧地寫著書信,小小人兒剛學會寫字,有些字還不會寫,錯誤百出。
“阿姐,你何時回宮,飛章好想阿姐,太傅最近好嚴格……”
後面畫著哭臉,然後流水賬地寫著他的日常,寫的開心的地方就畫笑臉,不開心的地方就畫哭臉,最後索性用圖畫來代替書信,看的她哭笑不得。
她已經沒有理由繼續住在行宮,畢竟她沒有秋墨衍那樣厚臉皮,藉故病重,常年避在溫泉行宮。
她吩咐宮人打包行囊,然後去偏殿跟穆青衣辭別。她傷勢好轉之後,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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