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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松柏林立,即使墓園外暑熱餘毒未消,這兒卻自帶陰冷涼意,好像隨時會有業主從犄角旮旯裡冒出來,頂著森森鬼火向人道一聲「晚安」。
夜晚的墓園人煙罕至,安保也不嚴格。
兩人矇混進去,找了四五分鐘,在一處較新的碑林裡看到幾點線香閃爍的火星。
他倆悄悄躲起來觀察。
只見女人換了一條黑色長裙,裙擺一直蓋到腳裸處。她手裡捻著線香,隆重地朝一座墓碑行三跪九叩大禮後,又燒了大量的紙錢和黃表紙。
濃煙在黑暗裡肆意冒向半空,火焰裹挾著紙張發出噼裡啪啦的動靜。
卓羽燃捂住嘴,就怕自己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音驚動了對方。
紙錢燒了好久才燒完。
卓羽燃總算理解了沈悠白天說對方的購買量夠她辦一場白事,並不是胡說八道瞎詛咒。
直到火焰即將熄滅的時候,女人再次行動了。
她掏出一把水果刀對著自己胳膊毫不留情地就是一下,頓時鮮血從傷口湧出,順著手臂蜿蜒而下。
她發出陰鷙的笑聲,緩慢走到紙紮人旁邊蹲下。
明滅的火光打在她背脊上,腳下影子盤根錯節,肆意扭曲,好像群魔亂舞。
她一手托住紙紮人的身軀,一手拂過紙糊的長髮,無比繾綣。
用食指蘸取自己的血液,女人詭異地朝紙紮人白色的眼睛處點去。
「不好!她要給女童點睛!」
第11章
要是在這個到處都是陰間常駐民的地方給紙紮人點了睛,不知道會引來什麼詭異可怕的東西。
沈悠立刻飛快奔向女人,一把奪過她懷中紙人扔在地上。
她摔倒在地,長發遮住了半張臉,無限被放大的漆黑瞳孔裡流下兩行眼淚,但很快又被陰毒的怨念填滿,憤恨地望著沈悠和卓羽燃兩人。
女人渾身戰慄,右手像是被什麼控制住,發出吱嘎吱嘎的骨骼響動。如同一隻身不由己的提線木偶,被身後的鬼怪操控了肉體和靈魂,在夏夜的詭異靜謐中匆匆登臺。
顧不上血流不止的傷口被地上砂礫摩擦後再次擴大破裂,她朝被打落的紙紮人奮力爬行。
沈悠看她冥頑不靈,就是無情一腳,把紙紮人踢得飛出幾米遠,撞在樹幹上掉在草叢裡。
卓羽燃跑上去想要制住女人發狂亂舞的雙手。可對方力大無比,卓羽燃一個成年男人竟然差點反被她制住後拖行,他急忙向沈悠求救:「快來幫忙!我快不行了!」
沈悠三兩下把女人控制住,掏出兩張符紙,一張貼在地上影子處,一張燒成灰。
身上沒帶水,他就把符灰強硬塞進對方嘴裡,毫不憐香惜玉地迫使女人乾嚥下去。
卓羽燃看得喉嚨火辣辣的疼。
女人就更慘了,一陣陣乾嘔。可惜郎心似鐵,沈悠高抬她下巴,用力讓它閉合,堅決要讓女人全部嚥下去。
卓羽燃不忍再看沈悠辣手摧花,目光落在女人腳下。
沈悠的符篆靈驗無比,剛才還十分張狂的影子一動不動,乖得像個孫子。
「吃了符灰會拉肚子嗎?」卓羽燃看四周靜得可怕,忍不住說話活絡一下氣氛。
沈悠鬆開女人,無事人一樣看她扣嗓子催吐:「你自己燒一張嘗嘗。」
卓羽燃夾緊屁股,莫名覺得菊花疼。
女人折騰了很久,也沒有順利把符灰吐出來,漸漸地,她開始趨於平靜,就像精神病人被打了鎮定劑,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如果忽略她陰毒和恍惚交錯變幻的臉色的話,看外表,她只是個形容狼狽的可憐女人。
等了十多分鐘,女人身上的鬼魅氣場逐漸消退,總算有點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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