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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羽燃笑得露出小白牙,那股膩歪的噁心感也得到了緩解,他小心地瞄了一眼店員,見對方沒有注意他倆,才放心地悄聲向沈悠吐槽:「像打翻了糖罐子,甜得想吐。」
說完,他倆相視一笑,原先的尷尬沉默一下豁然開朗。
「對不起,」卓羽燃囁嚅道,「白天我不該不聲不響跑了,還給你臉色看。」
沈悠哼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兩天的見聞,真讓我大開眼界。」卓羽燃用吸管攪了攪奶茶,各種稀奇古怪的配料越發分不清誰是誰,「這些東西和我過去十幾年裡接受的教育相違背,我心裡很不好受。」
卓羽燃蔫了吧唧的樣子讓沈悠更加煩躁。
看來白天的說教沒起到丁點作用,對方壓根沒有聽進去自己的告誡。
「沈悠,你也看得到那些東西吧,」卓羽燃無比肯定地說道,「不然你不會在這兩天裡這麼多次的一直提醒我幫我。」
沈悠很無奈:「你不用因為這些彷徨不安。過去二十多年你都是個無神論者,那麼將來你也可以繼續堅守本心,信仰你的唯物主義。把這兩天的見聞當成一場噩夢吧,離開壽莊,你仍舊可以過以前的生活。」
卓羽燃搖搖頭,「我已經和楚姐簽了勞動合同,即使要走,也要等楚姐康復或者找到合適的人交接工作以後。」
「不知道為什麼,我雖然害怕,可是並不想逃避,我是不是有些精神不正常?沈悠,當初你發現它們的存在時,你怕嗎?你想逃嗎?」
我怕嗎?我想逃嗎?
沈悠捂住心口,嘴唇顫了顫,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敬鬼神而遠之,可謂知矣。」
店門外一輛私家車開了遠光燈,強烈的光線穿過奶茶店的窗戶肆無忌憚地照進來,落在男人過分漂亮的臉上。
深邃的五官光影分明,沈悠說:「陰陽有別,希望你無論何時何地,都保持敬畏,清醒自持,永遠快樂安康。」
第9章
第二天,天氣陰沉悶熱。
一個早上,明月街上連阿狗阿貓都不見蹤影。
卓羽燃百無聊賴地靠在店門口,覺得這樣清閒的工作時間實在對不起楚姐給的豐厚工資。
許阿姨笑呵呵地在裡面敲了敲玻璃門:「小卓,外頭天熱,快進來吧。」
卓羽燃走進去,和她面對面坐在小板凳上一起做紙活。
許阿姨的手藝很出色,手上的紙紮人剛糊好外衣。
這對紙紮人一男一女,男的穿一身大紅長袍,戴著黑色小圓帽,女的著一條綠裙子,頭戴大紅花。
兩者都用白色樹葉型紙片貼出眼睛,只有眼白沒有瞳孔,大白天看著也覺得十分詭異。
卓羽燃之前在老家也見過這類紙紮人,知道畫眼不畫睛是老一輩代代相傳的鐵律。
據說一旦打破這條鐵律給紙人畫上眼睛,那麼極有可能會觸發一些不吉利的事情,惹來災禍。
卓羽燃只和許阿姨學了一個早上,還幹不來扎紙人這樣的精細活,只能在一旁疊些元寶紙錢,打打下手。
「平時店裡也這麼冷清嗎?」
許阿姨一邊用漿糊封口,一邊回答:「我們開的是壽莊,冷清是很司空見慣的事。我們總不能和超市、小吃店比呀。」
卓羽燃鬧了個大紅臉。剛才在門外,他還冥思苦想怎麼能帶動店裡生意,如果天天這樣帶薪玩手機、帶薪發呆,他都要不好意思做下去了。
許阿姨的話點醒了他,好好的壽莊如果真的跑到大街上發傳單做宣傳,這和人家買棺材,你說買一送一開業大酬賓的行為,一樣缺心眼,一樣招人恨。
哎,看來還是聽天由命吧。
一直到下午一點多,沈悠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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