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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警局通知他們去辦手續領遺體回家。
錢平吃飽喝足,坐在門口的樹蔭下揉肚子,不管別人怎麼叫他,他只當聾了啞了,惹急了還故意打個酒嗝,酒氣噴了對方一臉。
陳家也不是好惹的,陳文貴當即叫來兩個人高馬大的侄兒,一邊一個,架著錢平的咯吱窩像拔蘿蔔一樣把他從樹下提留起來,塞進麵包車就走。
到了下午四五點,陳大嬸的遺體才被接回來。
結果在給死者整理遺容時,錢平仍不消停。
他抓起供桌上的蘋果就吃,一邊吧唧嘴一邊吐皮,甚至還故意往遺體上吐。
他在眾人的神經末梢上反覆橫跳,一副好吃懶做又刻薄自私的醜陋嘴臉,真是世間少有。
吃晚飯時,楚亞對卓羽燃說:「小卓,這兩天別回去了,就住我舅舅那邊,省得來回跑費時費力。晚點我給你找兩套乾淨的換洗衣服。」
卓羽燃沒多想就同意了她的建議。
沈悠看了他倆一眼,沒說話。
因為陳大嬸的兒子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來,沈悠拍板,今晚不做安排,只讓人晚上排班,留心靈堂裡的火燭和遺體。
到了八點多,卓羽燃摺好一筐紙活後準備和楚亞一塊兒回農莊,穿過靈堂時,無意中瞥了一眼,立刻發現不對勁。
「楚姐,你看。」
只見傍晚剛穿好全套壽衣的陳大嬸,渾身濕透,像是剛從水裡被撈起來的。
遺體身下的木板濕漉漉一片,水往邊沿和縫隙裡滲透落在地上,不斷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地上已經積了一灘水,竟然沒有人察覺到。
楚亞立刻把老錢和其他人請過來看。
陳家人氣得渾身發抖,妹子死了遺體還要被糟蹋,是個人都忍不了。
陳文貴說:「你們都看看!看看!你們錢家現在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說完就讓人找錢平過來,認定了是他幹下的糟心事。
錢平晚上又喝了幾兩黃酒,早就鼾聲如雷,任你怎麼叫他就是不醒。
陳家人二話不說,一碗冷水潑在他臉上,他被激得怪叫一聲,一睜眼就看到一群人圍著他,個個面色不善。
他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嘟囔道:「做什麼矗在這裡,還讓不讓老子睡覺。」
陳文貴把他拽過去,錢平酒醉不清醒,腳步軟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地上濕滑,他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在陳大嬸遺體上。
當他感覺到手下僵硬冰冷的觸感,才酒醒大半,渾身一個激靈,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差點跳到大舅子身上。
陳文貴指著妹子遺體質問他:「是不是你乾的?」
在場大多數人都覺得,除了錢平誰會幹這麼損陰德的事。
外加白天他的所作所為,眾人有目共睹,更覺得有理有據。
不是他還能有誰。
錢平抵死不認:「老子說沒幹就是沒幹!你們還想怎樣!」
「你們中的哪個王八羔子乾的!好啊!你們是存心要栽贓給老子是吧!」
兩邊又開始沒完沒了地爭吵不休。
白天,楚亞帶了兩三套不同款式的壽衣讓錢家人挑選,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她讓人把陳大嬸抬進裡間小屋,又讓錢陳兩家的女人搭把手,重新給遺體擦身、穿衣。
收拾妥當後,靈堂裡的大戲還是沒結束。
楚亞懶得摻和,拉了卓羽燃就走。她現在是病患,老錢又偏疼她,其他人也管不了。
卓羽燃以為沈悠要回西嵐區,走前還不忘叮囑他路上小心。
結果他剛繫好安全帶,後座的車門就被拉開,在楚亞戲謔的目光中,沈悠一臉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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