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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節目排得緊湊,一直熬到到十點多,大家都累得夠嗆,有年紀大的已經歪坐在長凳上靠著牆打起了盹。

結束後,還沒等靈堂裡的人各回各家,有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從夜色裡走進來,說要見見陳大嬸遺容。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給錢平和陳文英牽紅線的媒人郭婆婆。

瑕水村的規矩,凡是給當事人保媒拉縴的,當事人家裡不管是喜事、白事、小孩滿月,一律不能落下媒人。

俗語說的「新娘進了房,媒人扔過牆」這種事,在當地是不會發生的。

想當年,郭婆婆給錢平兩人說親時也還算年輕,幾十年光陰輾轉而逝,歲月催人老啊。

現在她自己也是一隻腳邁進了棺材,很多熟悉的親朋故友都一個個撇下她早早地去了。

閻王爺從來不是一個講究先來後到的人,誰能想到陳文英比郭婆婆小了那麼多,竟然會走在了前面。

郭婆婆年紀大了,難免多愁善感,剛看了一眼,眼淚就撲梭梭地直掉,誰來勸也沒用。

錢家的宅基地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樣式,不管是外觀還是裡面都顯得十分烏糟陳舊。

靈堂裡裝的是老式燈具,上頭汙垢老灰幾十年來積了不知多少層,油膩膩黑黢黢的,導致整個屋子的光線並不特別明亮。

郭婆婆老眼昏花,又哭得雙眼發脹,面前的一切都帶了重影,她眯著眼去摸索用來遮蓋遺容的帕子,卻摸到了一手的水。

老人家忌諱多,她立馬拉下了臉:「你們誰作的孽?怎麼走路不長眼?把水潑在文英身上?」

話音剛落,靈堂裡鴉雀無聲。

原本在送客的錢喻連忙過去看,只見他親媽全身上下找不到一處乾燥的地方,像剛從水裡被撈起來一樣,渾身濕透。

他立刻白了臉,下意識去看自己親爹。

昨晚的風波他白天已經聽說,畢竟這樣的「惡作劇」被那麼多人看在眼裡,根本瞞不住。

錢平又是個人嫌狗厭的臭德行,十人裡有九個都深信不疑是他幹的好事。

今晚同樣的狀況再度發生,不提本來就和錢平有齟齬的陳家,就是錢家本家的親友都怒火中燒。

靈堂裡早沒了錢平的影子,大家都說不上來這老小子又跑去了哪裡逍遙。

兩家人只能把在隔壁小屋裡喝茶的錢水慶找了來理論。

可憐的老錢,就因為輩分大,便宜沒佔到多少,每次發生點什麼,他都首當其衝地被當做吉祥物拉出來遛遛。

他戴上老花鏡背著手去看陳文英遺體,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現在遺體的「慘狀」和昨晚並沒什麼區別。

陳文貴臉拉得老長,指著屋裡所有姓錢的鼻子罵:「你們昨天怎麼說的?說錢平這個畜生不懂事,教訓過了不會再犯。你們現在看看,這是什麼!沒完沒了了是吧!當我們陳家死光了?你們姓錢的安的什麼心,這麼包庇他!我看錢平這個混帳到今天還能像只臭屁蟲一樣成天到晚蹦躂噁心人,你們這些人功不可沒!」

在場的十多個人,有的被說的面紅耳赤,羞於見人,有的對於陳家的指責火冒三丈。

錢平又不是他們兒子,他吃飯拉屎,乾的壞事怎麼能算到他們頭上,還有沒有天理。

兩家人你推我搡,眼看事主腳底抹油一走了之,留下的蝦兵雜魚倒是為了個「理」字吵得不可開交。

卓羽燃幾人在門口張望,都覺得這事邪門的很。

錢、陳兩家當局者迷,又在氣頭上,他們只把這事當成「惡作劇」,沒有細想。

一旦細想,令人毛骨悚然。

眼看兩家的爭端開始白熱化,就差擼袖子上場表演全武行的時候,楚亞這個錢家親戚終於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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