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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都是些小傷,據博皊所說,這兩天也頗費周折。
他沒想到時隔幾個月再來竟然會迷路,有人在桃樹周圍設定了結界,使這方天地自成一體,原先的路都成了死路。
他在山裡逡巡了好久,又遇到了幾波鬼物,直到現在才找到了這裡。
博皊嘆了一口氣:「師父是真的老了,經過這次的事,不服老不行咯。」
靈泉已經用完了,幸好包裡還有些急救的藥物,用來應付博皊這些傷也綽綽有餘了。
卓羽燃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後,問道:「您快看看地上的桃枝能不能用。」
博皊看了看,笑道:「能用能用,還是你們年輕人身手利索,真要我爬樹確實是為難我老人家了,這老胳膊老腿的還不得折在這裡,哈哈。」
卓羽燃高興極了,這事宜早不宜遲,他連忙向博皊討教使用方法。
博皊並不藏私,在徒弟的事情上他向來謹慎,在深思熟慮後,才道:「很簡單,焚燒後以煙霧燻灼患處,加上湯藥溫補,一週左右就能好了。」
現在情況特殊,喝藥只能等脫險後再說,卓羽燃點燃桃枝,用手小心地將煙霧扇到沈悠腰部。
桃枝很快燒完,沈悠有些疲倦,已經靠著樹幹睡著了。
卓羽燃給他蓋上自己的外套後,坐在他旁邊默默看著。
緊繃的神經在稍稍鬆懈後,睏倦也隨之而來。
他打了個哈欠,卻不敢睡,強撐著和周公做著拉鋸戰,腦袋一點一點的。
博皊慈愛地勸他:「睡一會吧,你也累了。別的不用操心,我在這兒呢。」
卓羽燃很羞愧,哪敢真的自己不管不顧睡大覺,讓長輩給自己守夜,連忙拒絕。
然而下一刻博皊摸了摸他腦袋,不知怎麼回事,僅剩的一點清明被瞌睡蟲佔據了上風,他暈乎乎的,身體一軟靠在沈悠肩膀上陷入了沉睡。
睡夢酣甜裡,他又突然驚醒,腦袋還是昏沉的厲害,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疲憊。
他下意識去看沈悠,對方似乎做了噩夢,閉著眼睛,眼珠子一直在轉動,身體因為恐懼不安而戰慄。
沈悠的夢裡有什麼?竟然能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卓羽燃不忍心,輕輕推了推他,男人身體顫了顫,很快從夢魘中醒了過來。
他迷茫地睜開眼,目光渙散,過了一會兒才看清正憂心忡忡看著自己的人。
他不自然地撇過頭,不敢和對方的視線有任何交集。
卓羽燃也不惱,只當他起床氣太大,見他沒事了就轉頭去找博皊。
老先生正在打囤,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回頭對沈悠說:「再睡會兒吧。」
沈悠的視線落在頭頂的某朵桃花上,始終不出聲。
卓羽燃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以前的沈悠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自從他受傷後,肉眼可見地悲觀了很多,總是不搭理自己,還涇渭分明地在他倆之間劃出楚河漢界,給人他在不斷隨風遠去的錯覺。
自己不是真的沒有脾氣,他很想和沈悠好好談一談。
可是現在不管是人還是事都不是時候,現下的處境,連人生安全都沒法保證,過多在小情小愛上糾結,是很不理智的。
卓羽燃壓下心裡的不快,好脾氣地輕拍對方胸口,像哄小寶寶睡覺一樣柔聲說:「睡吧,睡吧……」
他哼起了歌,曲調悠長哀傷,沒有唱出歌詞,只隨心所欲地哼唱,忽快忽慢。
他記得沈悠的手機鈴聲就是這首歌,是部經典老電影的插曲,很有年代感。
桃樹四周靜謐無聲,連蟲鳴鳥叫都沒有,時間是飛速流逝的也是相對靜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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