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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羽燃背過身去,眼淚止不住地掉,臉上像被扇了上百個耳光,火辣辣的疼。
二十多年的臉都在這一刻被自己丟光了。
沈悠之前的排斥讓他知道自己不被接受,但是他沒有想過,對方會直截了當地對自己說,他不喜歡男人。
難道過去都是錯覺,以為對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
一個直男,看到另一個男人整天抱著愛慕自己的心態討好他,是什麼感受。
一定很噁心,很鄙夷吧。
他從來沒想過,沈悠會這樣看他,並且直白地與他攤牌。
也對,自己這麼不知羞恥地糾纏他,像個鼻涕蟲一樣甩都甩不掉,換成誰都會受不了。
他明明早就劃下界限,也委婉地拒絕過自己,是自己不知好歹,不知進退。
怪得了誰?
只能怪自己。
卓羽燃吸了吸鼻子,讓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好歹能給自己留一分體面,「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跑開了。
沈悠凝望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眼角滾下一串熱淚。
他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又很快收斂住悲色,用大拇指揩去眼淚,嘴裡喃喃:「看夠了嗎?是不是很精彩?」
博皊早就醒了,被徒弟拆穿後還能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勸他:「你的話太傷人了,這種事你應該慢慢和他說。哎……他是個好孩子……」
「他確實好的不能再好,是我不好……」沈悠轉過身直面博皊,他突然厭倦了當下的局面,想要立刻打破它。
他冷笑道:「這些都是拜你所賜,你說是不是?」
他眼裡的恨意像兩把火,熱烈地熊熊燃燒。
博皊做了個很不符合年齡的動作,明知故問:「這怎麼能怪我老人家?我既沒有橫刀奪愛,也不是封建大家長故意拆散你們。拒絕他的是你,你們小年輕談戀愛,好賴可不能隨便找人背鍋。」
沈悠笑了,為對方的厚顏無恥感到可笑。
自己的親情、愛情全部葬送在他手上,又被他矇騙了十多年,認賊作父,他的愛恨、人生都被這個人玩弄於股掌,何其可悲。
沈悠說:「這裡沒有別人,大可不必再演戲。我既然猜到了真相,就不會再陪你玩什麼師徒情深。回答我,博皊這個人到底存在過沒有?」
在他十歲那年被惡鬼掏心後救活他,十多年來傳授衣缽的師父是否真的在這個世上存在過?
從頭到尾究竟都是騙局?還是面前的惡鬼殺害了師父披上人皮冒充的?
博皊大笑,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這個小徒弟傻的難以想像,他嗤笑道:「答案你早就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你的幼稚天真並沒有因為你長大而少掉一分。」
十多年前引誘他破除檮杌樽的封印,自此被困三千年的神魂重見天日。
自己破樽而出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攫取他的心臟,然後殺害他的血脈至親,作為這三千載不見天日的報復。
沈悠沒有繼續問下去,當年為什麼挖了自己心臟又救活他,背後的真相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無非自己這個活死人的存在,對惡鬼來說還有剩餘價值可以榨取。
想到這段時間博皊的言行和漏洞百出的佈局,心裡已經明白,不是自己勘破了謊言,而是對方不準備玩遊戲了。
一人一鬼在桃樹下對峙。
博皊仍舊用這副欺騙了他十多年的皮相,充滿惡意地說:「你我在三千年前本是一人, 你為善,我為惡,當年你佔據上風,認為沒有我就能永世做你的好人,將我從神魂裡分裂困於樽中。」
解鈴還須繫鈴人,所以年幼的沈悠能解開封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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