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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憲不為所動,要不是實在虛弱地無法站立,他早已經從床上跳起來往門口方向跑了。
他雖然病入膏肓,但毒辣老道的眼光沒有改變。
與上次見到的不同,今晚的博皊就像一隻極度危險的巨獸,鋒利的爪牙已經隨著嗜血本性的袒露亮了出來。
嘩啦一聲刺耳的碎裂聲,金屬、玻璃的碎片飛濺的到處都是。
在扔出檯燈後,傅容憲就透支完所剩不多的力氣,像被抽光了骨頭一般軟倒在床頭粗重地喘息。
胸膛裡就像安裝了一臺老式風箱,漏出去的氣比吸進去的還多。
如今他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只靠著胸口僅存的一口濁氣苟延殘喘。
博皊臉上一點沒有著急的神色,反而是傅容憲在發現這麼大的響動都沒有驚動人的時候,臉上灰白的頹色更加厚重了幾分。
他枯枝般的手指著男人,喝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博皊張開左手,掌心兩道鬼魂像兩簇淡色的火苗不斷跳躍飄搖。
它們輕飄飄地飛起,在半空不斷膨脹生長,等它倆落在傅容憲的左右兩邊時,已經有正常成年人身軀那麼大了。
這一男一女兩隻鬼,正是當年枉死的傅容宗夫婦。
博皊冷冰冰地對這位命不久矣的老人說:「現在可以和我好好說說話了麼?」
近來黃梅季的陰霾籠罩在城市上空,雨斷斷續續地下個沒完沒了。
又潮又悶,像被黏糊糊的膠水刷了三四層,令人心情燥鬱。
這天凌晨開始又下起了雨,到中午才放晴,陽光穿透厚重的雲層,給多日灰濛的尚城帶來幾分明媚。
溫度也像坐了火箭似的隨之蹭蹭飛升。
卓羽燃將一捧端午花束倒掛在店門口。
這花束是他用艾葉、菖蒲、蓮蓬幾樣東西扎的。
店裡的許阿姨會刺繡,她特地做了幾個香包,在上面繡上香草、粽子等圖案,又在裡面填滿藿香、冰片、陳皮幾種藥材,小小一枚香囊,又別致又應景。
卓羽燃就在這束花上綁了一隻,只要靠近門口就能聞到藥材的獨特香氣。
起初覺得味道刺鼻,等適應了又覺得怪好聞的。
他將門口的積水清理乾淨,回到櫃檯後整理殘留的草葉垃圾。
手機上正放著一則新聞報導。
加上這回,他聽了已經不下十次。
播報員標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x月x日,尚城首富傅容憲於家中墜樓身亡,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據知情人士透露……」
這是一家以報導娛樂八卦為主的網路媒體,雖然警方那邊還沒公佈調查結果,它家卻已經從各種渠道獲得了很多真假難辨的訊息,像播連續劇一樣出了一系列短影片,點選轉發量不斷攀升,很快爬上了娛樂熱榜。
首富一家連續的離奇死亡,似乎除了在普通民眾口中成為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地球照舊轉動,城市按部就班執行,並不會因為誰的離世都停下既定的軌跡。
卓羽燃不是很懂經濟,也沒興趣知道這位傅半城的死亡是否會影響股市,是否會讓尚城的某些產業經濟產生動盪。
他只是沉默地為即將到來的端午節做著準備。
雜物已經被清理乾淨,他又用抹布仔細擦了兩遍玻璃臺後,才後知後覺地刷過這則報導。
早上他去了一趟附近的菜場,回來後泡好糯米,備好餡料,粽葉也事先煮過一遍後泡在水裡備用。
他將吃飯的小圓桌搬出來撐開擺好,把糯米等食材從廚房裡搬出來放在上頭,開始包起了粽子。
卓羽燃動作十分嫻熟,很快就按照口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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