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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王容凌素日與他交好,向來形影不離。
他兄弟二人雖容貌有相近之處,不過氣質卻截然不同,不比容澈那般溫潤如玉,容凌人如其名,稍顯凌厲狠絕之態。
丹鳳眼、劍羽眉,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自有風流。
他是梁帝第七子,生母位分不高,至今仍只是個郡王,他的生母從前曾是淑嘉貴妃的陪嫁丫鬟,是以容凌出生後便一直養在淑嘉貴妃膝下,與容澈關係很是親厚。
除他二人之外,慕雲卿還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皇四子,睿親王,容珩!
倘若說慕雲卿京都一行的首要目的是向川寧侯府一干人等復仇,那次要目的,便是給容珩添堵。
上一世她後來漸漸識出侯府眾人的真面目,憎恨之餘便是滿心蒼涼,容珩便是在那時出現,對她百般呵護,多加照拂。
可惜,這手段與老夫人如出一轍。
川寧侯府與睿王府,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暗中攛掇梁帝讓她去北齊和親的人是容珩,揚言非她不娶絕不會讓她去和親受苦的人也是容珩。
他費盡心機,不過是想引她對他情根深種,好將慕家寶藏的藏匿之地告知於他。
不幸中的萬幸,慕雲卿此前被侯府中人騙得太慘,警惕心太足,至親骨肉尚可利用至此,更遑論那虛無縹緲的情愛,是以她縱然有片刻動搖,也不曾交付真心。
也正是因此,後來她遇到容錦時,眼中看到的總是他對她的壞,而他對她好了,她又不免不安,總是猜測他圖謀些什麼。
至死方才相信,原來從始至終他要的,不過是她這個人,無論她是不是慕雲卿,無論她是否身負萬貫家財。
慕雲卿望著容珩的身影出神,引得一兩和沈妙歡側目。
但見容珩一身寶藍錦袍,形容典雅,體段崢嶸,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一兩心中頓時警鐘大作!
睿王可是和她家主子截然相反的性情作派,難道小姐一直不肯屈從主子就是因為她心儀睿王?!
這個想法,嚇得一兩倒吸一口涼氣。
結果還沒等她說話呢,就聽沈妙歡壓低聲音問慕雲卿:「你為何一直盯著他看?你心悅於他?」
慕雲卿轉頭,有些訝然。
沈妙歡忽然緊張地抓住她的手腕,雙眉緊鎖:「他不適合你,你換個人喜歡。」
慕雲卿:「……」
一兩看到這一幕,倒是放下心來,暗道原來是友軍,那就一切好商量,否則她家主子怕是會進行無差別攻擊。
慕雲卿又掃了一眼容珩所在的方向,剛想同沈妙歡說話,卻被一兩扯了扯袖管,一兩俯身覆在她耳邊道:「小姐,您別再看別人了,主子已經盯您半天了。」
慕雲卿:「!!」
那個瞬間,慕雲卿竟當真有種「紅杏出牆」被抓包後的心虛之感。
她不動聲色地往四下看了看,卻並未發現容錦的身影,剛想說一兩是不是哄她的,就見容錦慢悠悠地自一棵玉蘭樹後走了出來。
頭戴一頂赤色鎏金冠,烏雲斂伏,身著一襲墨色金絲蓮紋錦袍,廣袖飄迎,足下烏靴花摺,腰間鸞帶光明,當真是玉樹臨風,人比花嬌!
旁人見了容錦或是心下傾慕或是有意討好,唯有慕雲卿,滿心都是想拔腿就跑!
他那個陰惻惻的眼神……明顯是瞧見她方才盯著容珩看了。
四目相對,慕雲卿腦海中詭異地響起了裂帛之聲。
他肯定又要折騰她了!
慕雲卿被容錦那個眼神嚇得憶起了前世,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沒注意到旁邊有婢女來倒茶,竟不知怎的打翻了茶盞,茶水溢位,弄髒了她身上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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