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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非江南來信。
當日上京前她就曾告訴過叔嬸,若有何事,密書傳至曲花樓即可,送到侯府這邊人多眼雜,經旁人之手難免不會洩露,是以這封信不可能是從江南寄來的。
慕雲卿將信拆開後,見那上面所書皆是些往來帳目,遂只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轉而對秋桑道:「去打盆水來。」
「是。」
見慕雲卿如此吩咐,一兩也猜到了什麼:「這是……四公子送來的信?」
慕雲卿若有所思地點頭。
除了沈晏,她想不到別的可能。
當日他被趕出侯府後,她曾讓一兩給他送去不少東西,並言有何事可密書與她,那紙張和磨都是特製的,遇水後會消失不見,顯露出底下真正的字跡。
秋桑很快打水回來,將臉盆擱在了椅子上。
慕雲卿將那封信鋪陳在水面上,眼瞧著上面的帳目化為烏有,拿起後用帕子輕輕沾去上面的水漬,慢慢地,新的字跡便浮現了出來,依舊是歪七扭八的字跡,的確是沈晏寫的無疑。
【三月二十七,京都地動】
慕雲卿蹙起如月彎黛,眸色深深。
她記得沈晏說過,前世京都發生地動時,她已和親北齊,三月二十七……那會兒她已經被容錦關起來了,北齊的一切尚且一無所知,更何況是大梁京都中事。
如今距離明年三月二十七還有好幾個月的光景,沈晏這般早早提醒,想來是讓她早做準備。
畢竟,因著他們的重生,今生有許多事情都被改變了,說不定地動一事也會有何變數,自然是越早籌謀越好。
如此天災,絕非僥倖躲過便能了事。
倘或情況嚴重,百姓死傷無數,難保不會因此再爆發疫症。
她要護親友安全,也想儘自己所能免京都百姓遭此劫難。
緩緩將那張紙攥在手中,慕雲卿聽著外面潺潺雨聲,聲音縹緲地問一兩她們:「你們說……天將降暴雨,我們已事先知曉此事,該如何說與旁人讓他們相信呢?」
「要下暴雨?!」周嬤嬤的關注點直接跑偏:「那洗的衣裳又不容易幹了,奴婢再給您裁兩身漂亮衣裳。」
慕雲卿:「……」嬤嬤我不是這個意思。
秋桑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慕雲卿腳邊,一邊編絡子一邊說:「小姐說的,奴婢都信。」
聞言,慕雲卿垂眸失笑,又是無奈又是感動,見她們一個兩個都模糊了她話中的重點,她最終只好寄希望於一兩:「一兩,你覺得呢?」
「奴婢覺得……」一兩歪頭想了片刻,沒能覺出什麼來,反而問慕雲卿:「小姐,你為何要說與他們知曉此事?」
「暴雨不斷,此乃天災,自然要提早告訴他們儘早防範。」
「可別人是死是活,與咱們無幹啊。」一兩這話說得涼薄,但並非她仇視那些窮苦百姓,而是她自幼所處的環境與接受的訓導讓她生不出多餘的愛心,她只關注她在意的人,其他人或死或傷在她心間掀不起絲毫漣漪。
慕雲卿深知她的性子,是以並未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而誤會她待自己之心。
而且一兩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倘或連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談什麼救助他人!
慕雲卿自認並非良善之輩,自重生以來,她除了向仇人報仇以外,其他那些意圖謀害她的人她也從未手軟,但對於那些無辜之人,她終究難以狠下心腸。
人命關天,焉能視作無物!
但地動一事絕非她自己誠心相告,旁人就會相信的,此事需得由一個眾人都聽之信之的人開口,才能將預警的效果達到最大。
最好的人選,無外乎就是皇家。
而要讓皇室中人相信將有天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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