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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如此冒險,容珠料定慕雲卿定然不敢。
想著她極有可能只是在嚇唬自己,容珠怒色稍斂,不再被牽著鼻子走。
觀她神色,慕雲卿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覺搖頭失笑:「當日在圍場,公主能想出請陛下給我和睿王賜婚的主意,我還當你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卻是我高估你了。」
「你覺得,你如今還是高高在上的三公主嗎?」
「打從和親隊伍出城那一刻開始,大梁的三公主殿下就已經身處和親北齊的路上,而你,不過是一個恰好和公主模樣相近的人罷了,不會有人在意真相是怎樣的。」
聞言,容珠臉色一變,嗚咽之聲更重。
慕雲卿秀眉微挑:「還不明白?」
「無論那個花轎上坐著的是何人,她如今都要頂著你的名頭活下去,否則一旦被北齊發現事情有詐,絕非個人能承擔得起,想必等隊伍進了北齊境內,公主身邊的婢女也會這樣告誡沈妙薇,好讓她乖乖配合。」
「同樣的,今後你可以以任何人的身份活下去,唯獨不可以是三公主容珠,即便貴為皇帝皇后也不能再與你相認,打從你決定出逃開始,這就已經是一個涉及兩國邦交的大問題了,你不會還天真到以為,只需要向皇后撒個嬌就一切萬安吧?」
容珠整個人都僵愣住了。
她的確把整件事想得過於簡單了,她是有考慮過一旦母后和兄長得知此事必會斥責她,但斥責過後他們一定還會護著她的,就像以往她每一次犯錯那樣。
雖說替嫁一事有風險,可北帝又不知道真正的容珠是誰,只要沈妙薇不說,一切自然無礙。
見容珠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慕雲卿冷冷地勾了勾唇,忽然上前扯下了容珠口中的白布,動作迅速地往她口中丟了一粒黑乎乎的小藥丸。
「咳、咳咳……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放心,這藥於性命無憂,只是讓你安靜些,別吵吵鬧鬧地驚動了人。」
容珠未及細想慕雲卿話中的深意,正欲破聲呼救,卻發現自己忽然發不出聲音來了。
她猛地瞪嚮慕雲卿,卻見她已經翩然離去,芳影無蹤。
接下來的幾日,容珠都沒再見到過慕雲卿,倒是來過一個老婦人,笑起來雖慈眉善目的,但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異香撲鼻,舉止輕浮,言辭粗鄙。
容珠初時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呢,直到聽她與負責看管自己的人說什麼銀子、接客之類的話,這才恍然,慕雲卿當真是要將她賣到樂香坊去。
她若再繼續坐以待斃,便只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於是這一日,她故意打碎了飯碗藏起了一塊碎瓷片,暗中割開了綁住腳的繩子,趁看管的人醉酒之際逃了出去。
她一路躲躲藏藏,唯恐被人發現。
她原本想去睿王府求救的,可想到之前慕雲卿和她說過的話,她便留了個心眼兒,褪下腕間的一個鐲子給了街邊的乞丐,讓他幫忙往睿王府送了一封信。
信中所言,乃是約容珩在曲花樓相見。
短短數日經歷了這許多事情,容珠行事倒是愈發小心謹慎了,她恐那信不慎落於睿王府以外的人之手,遂並未言明身份,只道是自己手上有一份朝中大臣暗中投靠太子的名冊,想以此引他前來。
她也想過,她兄長向來多疑,未必會乖乖赴約,但哪怕他只是派身邊親信來探聽一二也好,自己便有所依傍了。
而容珠所想,恰是容珩所為。
寫信之人身份不明,容珩自然不會貿然前往,可若置之不理,又恐自己錯失良機,於是便讓身邊的護衛清風去曲花樓一探虛實。
清風的身影一在主街現身,便落入了一雙清幽的美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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