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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再去回想從前經歷過的許多事,便都好解釋得多了。

怪不得,他這麼早就將踏雪養在了身邊。

怪不得,他從不問她為何對侯府抱有如此深的恨意。

怪不得,他所言他們兒時匆匆一面卻對她如此情根深種。

怪不得……

腦子裡亂鬨鬨的,心下也是五味雜陳,她並不懷疑容錦待她的情意,也不曾糾結自己對他付出的感情,可只要想到他從始至終都和她一樣帶有前世的記憶,卻又能沉住氣在她面前偽裝的如此之久,她就覺得心底發寒。

總覺得,她依舊被他困在股掌之間,兩世未曾掙脫。

容錦朝她靠近,明顯感覺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卻沒再躲開,只是依舊不理他。

她哭得傷心,他抬手想幫她拭去眼淚,可看到自己手上染滿了鮮血,便驀地頓住了。

是啊,像他這樣手染鮮血的鬼魅被人排斥害怕也是常理,何況他答應了卿卿會聽話、會改變,結果到頭來還是重蹈覆轍,不怪卿卿生氣不理他。

是的,不怪卿卿。

要怪……就怪那些試圖傷害卿卿的人!

若非他們,他就能在卿卿面前一直偽裝掩藏下去,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他的氣,不肯看他也不願和他講話。

都是那些人的錯,他們都該死!

容錦的想法越來越偏執,思緒也越來越混亂,他病態地認為只要殺了那些妨礙他和慕雲卿在一起的人,她就會原諒他了,一切就都還能回到最初的樣子。

落日沉沒,房中的餘暉漸漸消失,昏暗籠罩了整間屋子,秋夜的寒涼侵襲的不僅是房屋,還有人心。

容錦墨玉般的眸子清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殺意和陰鷙。

可就在那顆心被浸泡在寒潭血水當中,被殺戮侵佔了所有意識的時候,手上忽然傳來一陣溫暖柔軟的觸感,他錯愕地看去,就見慕雲卿握住他的手,拿帕子輕輕擦拭著他手上已經乾涸的血跡。

他就這樣,被她從煉獄拽回到了人間。

他不敢動,怕驚破這短暫的美好。

容錦手上染的血太多,慕雲卿沒辦法將其完全擦拭乾淨,倒是她自己的手,反被蹭上了一抹鮮紅。

她看著,心裡驀然生出了一個念頭,她只聽說過有人願意為了另一個人放下屠刀,卻不曾聽聞,會陪對方永墮地獄。

只是這樣想,她便覺得眼眶發酸。

壓下心間的千頭萬緒,慕雲卿忽然想到什麼,忙問容錦:「將我抓走的那個人呢?」

「殺了。」

「為何?!」她皺眉,明顯不贊同的樣子。

「他們會傷害你。」

「可我告訴你了那是誤會,那女子是與師父相熟的友人,她……」話說到一半,慕雲卿忽然頓住,她無力的垂下眸子,什麼都不再說了。

根本就說不通,她和容錦各執己見,誰都無法說服誰。

她不想他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人,可偏偏,他如此又是因為她,所以她不能怪他,卻又對枉死的人命無能為力,生生將自己困在了死衚衕裡。

在心底嘆了口氣,慕雲卿側過身子欲下床,卻被容錦一把按住。

她疑惑地蹙起一彎青黛:「做什麼?」

容錦不答反問:「卿卿要做什麼?」

「回侯府。」

「不許去!」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失去她的恐懼攥住了他的心:「從今往後,不準離開我身邊半步。」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眸中的佔有濃鬱到近乎瘋狂:「卿卿……不要逼我把你鎖起來……」

這樣的話,慕雲卿太過熟悉了,熟悉到才聽了一句整個人便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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