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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不必。

容錦不知她在腹誹,起身欲走,不防腳步還未邁開,卻感覺有一道細微的力量阻了一下。

他低頭,見自己的袖管被一隻瑩白的手扯住。

慕雲卿只拽了那麼一下就收回了手,低著頭不肯看他,說:「……別殺一兩。」

還在廊下扒窗偷聽的一兩:「!」啊啊啊!小命保住啦!

一兩高興的嘴丫子都要咧到耳朵那裡去了。

容錦卻沒有那麼高興,但也未惱,只說:「卿卿喜歡那便留著。」

慕雲卿不置一詞,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容錦走後,一兩進屋伺候,卻鬼鬼祟祟地扒著次間的柱子往裡間張望,慫兮兮的跟只兔子似的。

她沒敢直接進去面對慕雲卿,說到底還是心虛的。

「進來吧。」慕雲卿語調平緩,不似著惱。

不是她偽裝得好,而是她真的沒有責怪一兩的意思,她深知一兩也不過是聽命辦事,始作俑者還是容錦。

一兩見自家小姐還願意搭理她,忙不迭跑進裡間,討喜的笑容還未完全展露,就因為慕雲卿接下來的話僵在了臉上。

慕雲卿攏了攏微散的領口,恐一兩看到她肩膀上的牙印,語氣淡淡地說道:「我保你一命,算是全了我們這段時日的主僕之情,你走吧。」

一兩一聽這話,頓時小嘴一撇嚎啕大哭起來:「小姐!」

她這一嗓子來得突然,嚎得慕雲卿耳邊都嗡鳴了一下,不得不開口制止:「噤聲。」

照這丫頭這嗓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死了呢。

慕雲卿按了按發脹的額角,被容錦和一兩這主僕倆鬧得頭疼。

她無奈道:「我並不曾為難你,你哭什麼?」

一兩抹了抹眼淚,倒像是真的傷心,不似裝的,抽抽噎噎地答道:「奴婢不想和小姐分開,奴婢想跟著您。」

「跟著我做什麼?」

「跟著您吃香的喝辣的。」

「……」這回答誠實得讓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慕雲卿一時沉默不要緊,卻讓一兩逮到了機會,小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小姐可知,走了奴婢一個,還有無數後來人呢。」

「此言何意?」

「這侯府不太平,主子不會放心讓您獨自留在這的,沒了奴婢,他一定會安排新的人來保護您,可再來的人定沒有奴婢這麼討您喜歡,要麼沉默寡言的像根木頭,要麼嘮嘮叨叨的像個話癆,肯定不得您心。」

見慕雲卿面露深思,似是聽進去了自己說的話,一兩趕緊趁熱打鐵:「奴婢也知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但請小姐放心,奴婢往後絕對只聽您一個人的話,任憑主子說什麼奴婢都置若罔聞。」

「這卻是為何?」

「小姐您想啊,您一句話就能左右奴婢的生死,可見主子多聽您的話,奴婢若再聽主子吩咐辦事,雖一時可討主子歡心,但勢必會得罪小姐,屆時小姐隨便給主子吹吹枕邊風,那奴婢可就小命不保了。」一兩分析得頭頭是道:「可奴婢要是隻聽小姐不聽主子的,主子卻未必會動怒,即便動了怒,小姐您再給主子吹吹枕邊風,奴婢的小命便可保下啦。」

慕雲卿:「……」這丫頭還真是「渣」得明明白白呢。

不過該說不說,一兩這話雖現實,卻不失坦誠,遠比那些無用的承諾和忠心讓人感到踏實得多。

慕雲卿凝視她好一會兒,才慢聲問道:「未來侯府之前我便曾見過容錦,箇中細節你可知道?」

一兩搖頭。

她又問:「他當真是老康王之子嗎?」

一兩繼續搖頭。

慕雲卿頓了下,耐著性子道:「他方才回京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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