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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踏雪是有些嬌氣在身上的。
慕雲卿記得,前世它便有些自己的小脾氣。
每每晚間被容錦趕出寢房,它懼著容錦不敢造次,卻也絕不會離開,就那麼悶聲不響地守在廊下,直到白日容錦離開它能進屋了才窩在她懷裡開始補覺。
可若是哪日夜間容錦沒有回來,它便會安然地窩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睡,渾身上下都軟軟乎乎的,不像容錦,硬邦邦的。
「喵。」
慕雲卿摸了摸踏雪貓爪上的小肉墊,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只怕日後……請神容易送神難。
用過早膳,慕雲卿走過場地去探望了一下沈拓,跟著便「走馬上任」,去見這府裡各處管事的婆子丫鬟。
她帶著周嬤嬤去抱廈,留下一兩看著被關在房中的踏雪。
主僕二人來到抱廈時,廊下已站著許多下人。
也有一些晚到的,幾乎跟著慕雲卿腳前腳後走進去,說說笑笑,甚至還有手裡抓著一把瓜子的。
知道的這是侯府,不知道的還只當這是茶館子呢。
慕雲卿的視線一一掃過她們,淡聲開口:「外祖母既派了我來,我便少不得要唱個黑臉,你們日後各司其職,咱們也好相安無事。」
她微微笑著,眉目如畫,看起來脾氣極佳。
見狀,下人便不住地竊竊私語。
一來慕雲卿年紀小,經歷的事少;二來她並無顯赫的身家背景,來這府裡只是做客,是以這群下人只當她是個好拿捏的小姑娘。
慕雲卿踱了兩步,裙擺流蘇微晃,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
她垂眸,精妙華美的唇微微勾起,眼底卻沒什麼真切的笑意:「你們此刻不仔細聽,將來違了我的令,可莫怪我不講情面。」
這話一出,那些下人方才收了聲。
面面相覷,一時無話。
「嬤嬤,將新規念給她們聽。」
「是。」周嬤嬤從袖管中掏出一張紙,清了清嗓子高聲念道,「夜間賭錢吃酒者,杖責二十;打架拌嘴者,杖責二十;偷盜藏私者……」
條條框框羅列清楚,慕雲卿又另派了幾位老嬤嬤每日去各處巡查。
見她們應了差事,她又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幾位嬤嬤也要互相監督才好,若有徇私便算是犯了包庇之罪,可是要一併受罰的。」
「……奴婢等萬萬不敢。」
「你們也不必誠惶誠恐,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是了。」
安排完之後,慕雲卿便揮手讓她們散了。
其實前世初立規矩之後,她還給這府裡的下人發過裝些碎銀的小荷包,因為恩威並施,才是馭下之道。
結果卻反被府中之人議論,說她拿著侯府的錢做人情,殊不知,那些銀子都是她自己的,老夫人當初只命她管家,可並未將庫房鑰匙交給她。
今生她可不作那「散財童子」了。
待到廊下眾人散盡,周嬤嬤忍不住道:「小姐,奴婢瞧您定下的那些規矩森嚴完備……您竟真打算好生料理侯府?」
慕雲卿揚眉:「我看起來有那麼好心嗎?」
「……」周嬤嬤覺得自己想多了:「奴婢只是擔心,咱們初到此地,威信未立,恐難服眾,莫說侯爺夫人那邊未必甘心,縱是這下人怕也不會消停。」
「有人不消停才好呢,不然我反要為此操心。」
素日裡倚老賣老的多是大房那邊的人,而她這次偏讓二房的幾位嬤嬤去監管,不怕兩邊打不起來。
杯蓋拂過茶麵,慕雲卿垂眸看著茶盞浮花,眸光幽暗。
忽然,廊下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慕雲卿抬頭望去,就見沈妙菡怒氣沖沖地帶著一眾僕人走了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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