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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容冽前後腳走進裡間,慕雲卿壓低聲音問他:「一直都沒醒來嗎?」
昨夜她走的時候,沉鳶身上的熱症明明已經退去了。
「中間醒來過一次,只是意識昏沉,身子又虛,喝了些粥後服過藥便又睡下了,一直到方才,身上又燙了起來,還不停地說胡話。」
「說胡話?」
「嗯,許是做了噩夢,很痛苦的樣子,一邊哭一邊低語,說著什麼報恩報仇的話,斷斷續續的,我沒太聽清楚。」
想著是沉鳶病中夢囈,慕雲卿也沒有多想,先給她針灸了一下,然後又重新另開了一張方子讓人去抓藥,比之前的藥性要更猛一些。
未免沉鳶的病勢再反覆,她來回跑還平白耽誤許多時間,她便沒急著走,想著幾時等沉鳶徹底清醒,身體無礙了她再回王府去。
也不知是慕雲卿後來又開的這劑藥起了效果,還是沉鳶的病本就快好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她額上便出了汗,身上漸漸涼了下來,意識也終於清醒。
只是很快,慕雲卿就發現了不對勁。
沉鳶醒來後的狀態……不是病癒後的疲憊和虛弱,而是驚疑和茫然。
四目相對,她甚至不確定地問了句:「慕雲卿?」
她這番表現可是嚇壞了眾人,容冽和慕雲卿相視一眼,兄妹二人眼裡都寫滿了擔憂,容冽更甚,直接來了句:「卿兒,阿鳶她不會是把腦袋燒壞了吧?傻了?」
慕雲卿:「……」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說的就是他沒跑了。
再說容冽這一開口頓時就吸引了沉鳶的目光,她怔怔地轉頭看向他,淚水毫無徵兆地湧了上來,看得所有人都錯愕不已。
容冽想都沒想就會錯意了。
他以為是沉鳶醒來後發現自己不在家裡所以不開心,於是趕緊解釋:「阿鳶你別哭啊,我是見你受了傷一時情急才帶你回公主府的,你不想待在這那等你身子好了我立刻就送你回去。」
可沉鳶不說話,只是一味地掉眼淚。
慕雲卿冷眼旁觀,默默起身離開,一併帶走了房中伺候的人,她雖然不解沉鳶的傷心是因何而起,但顯然只有容冽一個人能解。
方才沉鳶望向容冽的那個眼神……和以往很不一樣,也不知她家那位神經大條的兄長發現了沒有?
答案是:沒有。
容冽一見了沉鳶的眼淚把什麼都給忘了,只想著能如何哄她不哭,他這邊殷勤地拿袖管給沉鳶擦拭眼淚,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主動撲進了他懷裡,要不是懷裡熱乎乎的,他險些都要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阿鳶居然會主動親近他!
他做夢都不敢夢得這麼美!
「阿、阿鳶……」幸福來得太突然,容冽竟不知該作何反應,一雙手懸在空中,收回來也不是、落在她身上也不是。
沉鳶心裡究竟有沒有他,容冽透過她這次抱著他的力氣就感受到了。
他倒不覺得她力氣大,只是透過她不斷收緊的手臂發現了她心底深處對他的依戀,只是不知,幾時深到這般程度。
溫熱厚實的手掌輕輕罩在了沉鳶的後腦上,輕言哄著,唯恐驚到她似的:「阿鳶,你怎麼了?是我又惹你不開心了嗎?」
「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倘若是因為大婚的事也無妨,你若實在不想嫁我,那……便就此作罷,左右有無那道婚約,我也一樣會待你好。」
「別哭了,你說什麼我都依你,這樣可好?」
沉鳶只是搖頭。
好在,她總算是止住了眼淚,平復了片刻後才微微退開身子,抬眸看向容冽時,眼睛紅紅的,裡面盈動著水光。
開口時,尚帶著很重的鼻音:「我們……幾時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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