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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陸成歡,雖在侯府時也沒當個像樣的千金,但她大抵打從心裡就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全程都坐在慕雲卿旁邊默默吃點心,跟個小倉鼠似的。
那糕點是樂清瑤從宮裡帶出來的,想著讓慕雲卿拿帕子包了藏兩塊帶著,若餓得狠了,便在花轎上偷偷吃兩口,免得餓壞了。
慕雲卿唇邊始終噙著一抹笑,一兩大著膽子打趣她,說是因她馬上要見到容錦了才這般高興,殊不知,她心裡想的是,知交如此貼心,乃人生之大幸。
梳完了妝,慕雲卿這才換上婚服。
那是一件大紅色銀霓雲錦廣綾合歡曳地長裙,腰封以金線鎖邊,正中間的位置嵌了一顆光滑碩大的東珠。
滾雪細紗的妃色披帛,一側墜著小巧的鎏金珠子,長長地垂至腳踝處,行走間,金珠輕搖,美不勝收。
陸成雙看得眼睛都直了:「堂姐……這衣裳好生漂亮,我還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婚服……」
她從前總覺得,喜服無非就是講究穿個大紅色,與素日她們穿的衣裙沒有多大的不同,如今見了慕雲卿這一身方才意識到自己還是見得少了。
陸成歡瞟了她一眼,自言自語似的來了句:「那也要看是誰穿。」
這話倒是不假。
慕雲卿身上這件婚服美則美矣,但也不是人人都能駕馭得了的,這衣裙樣式繁複,配飾又多,倘或換個人穿,難免襯不起這份貴氣,倒須得慕雲卿這般品貌的人才能穿得出它該有的雍容華貴。
屋外鞭炮聲忽起,一兩忙將蓋頭蒙到了慕雲卿的頭上,由容冽將她背上了花轎。
鼓樂聲起,鞭炮齊鳴。
容錦打馬走在前面,身後跟著迎親隊伍,遠遠看去,大紅一片,艷艷灼灼,像那滿山長得熱熱鬧鬧的楓葉似的。
按照大梁的習俗,接親的隊伍不是直接從女方家到男方家,而須得沿著京都主街走上一圈,這廂容錦都上了主街了,那邊慕雲卿的嫁妝還有停在長公主府門口沒動的呢,真真是良田千畝,十里紅妝。
慕雲卿坐在轎子裡,手裡捧著一柄玉如意,指腹輕輕地摩擦著。
忽然!
行進中的隊伍停了下來,連樂聲都止住了。
隔著轎子和蓋頭,她隱隱聽到有人在外面高聲嚷了句什麼,直到秋桑在轎旁低聲道:「小姐,是陸公子那邊出事了!」
「什麼?!」
「陸家的小廝來報信,說陸公子忽然吐血暈倒,郎中診治後說他是中了毒,但那郎中醫術有限解不了,夫人讓您快過去,說遲了怕陸公子性命不保。」
話至此處,秋桑也是滿心為難。
若是去,實在不成體統,花轎中途不能落地不說,問題是沒有新娘子在成親途中改道去別家的道理,這對男方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何況對方還貴為王爺。
哪怕小王爺不計較,老王爺和陛下那邊也絕說不過去。
萬一被扣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若是不去……性命攸關,如何能坐視不理!
第144章 洞房
事雖緊急,慕雲卿卻並未慌亂,敏感地嗅到一絲不對勁:「你說……是誰讓我過去?」
「是夫人。」
「是她……」按照常理推斷,陸成舟出了事,沈琴芳為表關切有此一言乃是情理中事,可慕雲卿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好端端的,陸成舟怎麼就中了毒呢?
換個角度想想,若這毒就是那個冒牌沈琴芳的手筆呢?
容錦性情孤僻冷漠,一貫不將她以外的人放在眼裡,尤其是她認識的男子,他更是欲先除之而後快,倘或她在與他的大婚典禮上拋下他去找別人,他還不得鬧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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