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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曉遠靠在椅子裡:「條款談不妥,吃多少飯都沒用吧?」
常北的目光從檔案上抬起,輕描淡寫地瞥了賀曉遠一眼,道:「有個應酬的『潛規則』是這樣的……」
嗯?
賀曉遠看過去,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常北不緊不慢:「道理和現實都是,具體的條款談不妥,吃多少飯都沒用,喝酒哪怕把自己喝死,該不行還是不行。但面子上,偏偏就是你請我吃飯喝酒了,那我就也賣你個面子、看看能不能通融下。」
「懂了嗎?面子上一定要過得去。」
「具體如何,那是另一回事。」
賀曉遠聽得挑了挑眉峰,受教了。
常北這時問:「你能喝嗎?」
賀曉遠:「不能。」
常北笑:「要不要這麼實在?」
賀曉遠問了個更實在的:「不能喝,我到時候怎麼辦?」
常北:「想辦法推唄。」
常北的筆在檔案上劃拉著劃拉著就開始鬼畫符,賀曉遠瞄了眼,都已經直接開始簽波浪線了。
賀曉遠是真的在請教:「怎麼推?」
常北畫著波浪線,嘴裡也沒個正經:「就說自己酒精過敏,感冒吃頭孢了,家裡老婆管得嚴。」
賀曉遠聽得發笑,心想這什麼鬼話。
常北道:「放心吧,現在酒桌風氣比以前好多了,你真不喝,也不會有人硬灌你。看你怎麼推吧,別推得大家都尷尬就行。實在不行就少喝點,多少意思意思。」
賀曉遠有心理準備,明白飯局應酬是遲早有天一定會經歷的。
他提前想好到時候過去意思意思,真不會喝酒就別喝了,相信張副總他們看在還要合作的份上,不能也不會真弄出一桌子『感情深一口悶』的風氣。
然而真到了飯局這晚,賀曉遠發現自己還是過分天真了。
包廂、圓桌、酒、巴雷的人,都在他的預料範圍內。
預料範圍外:包廂內、圓桌旁一塊,高出地面約莫十五公分,有一個大概十平多的舞臺。
他和巴雷的一行人剛坐下,寒暄了沒幾句,冷碟上完開始上熱菜了,包廂內音樂響起,包廂門開啟,魚貫而入幾個穿著中式服飾戴著面紗的年輕女孩子,一登臺就開始隨著音樂跳舞,音樂裡唱著「待上濃妝好戲開場,臺上悲歡皆我獨吟唱……」,臺上身姿曼妙的女孩子們開始展現婀娜典雅的中式舞姿。
賀曉遠:「……???」
賀曉遠面上沒表現,也沒多看,心裡已經瞪起了眼睛,暗道現在酒店吃飯還有表演?
不怪他沒見識,他是真沒見過,更沒想到。
旁邊的張副總正笑呵呵的拿著瓶五糧液給賀曉遠添酒。
左手邊的許光明從舞臺上收回欣賞的目光,也笑呵呵的,還特意轉頭對賀曉遠道:「這家餐廳,菜味道好,環境好,氣氛也好,舞蹈更是一絕。」
「怎麼樣,賀經理,覺得這舞可以嗎?」
賀曉遠這時候其實有點被嚇到了,倒不是他想歪了或者覺得不正經,純粹是沒料到、沒見識過這樣的,也太年輕,經歷的場合不夠多,人不夠穩、氣場更不夠足。
他甚至沒往臺上多看,也沒回答許光明,斂著眸收著表情,自顧端起面前剛倒好的酒,就跟喝白水壓驚似的往嘴裡倒,一下被辣住,狠狠被嗆了一口,也露了怯。
露得許光明和張副總默默對視一眼,都笑了——還是年輕啊。
年輕好啊。
張副總立刻拿著酒再給賀曉遠添上,許光明端起自己的酒杯便敬向賀曉遠,揶揄:「賀經理是喜歡酒嗎,怎麼自己就喝上了,那我們品味很相同啊,我也喜歡,來,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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