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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心口詭異的疼痛也在紛至沓來的軍務中被堆壓到底。
赫佩斯敏銳的洞察力似乎失效,他走出辦公室,和負責新兵入隊的軍雌談了會兒送來的檔案後,便往會議室走去。
作戰會議結束後,他拿起光腦,給謝長留髮了視訊請求。
黑髮雄蟲沒課,光腦在身邊時接通視訊的速度向來很快。他的影像出現在光屏上,神態很是平靜。
與一開始接到視訊時的警惕明顯不同。赫佩斯比對著謝長留前後的態度,嘴角勾了勾:「雄主,中飯吃了嗎?」
視訊問話果然先從一日三餐問起。謝長留面不改色回道:「吃了。」
他這張臉的迷惑性太強,又是毫不鬆懈的銅牆鐵壁,赫佩斯一時間根本沒法判斷他話語的真實性。
紅髮軍雌坐在桌前,託臉笑眯眯看著謝長留。他全身的尖刺被收起,面對謝長留時露出了部分柔軟的內裡。
與最初不同的又何止謝長留。
他自從德卡浦星下來後就一直是這個狀態,謝長留到如今已經習慣面對溫柔版的赫佩斯,偶爾時也會提起新的話題。
「赫佩斯,斯波爾節你有空嗎?」他生疏地念出那個拗口的節日名字,不動聲色打量著赫佩斯的神情。
任務進度百分之六十,赫佩斯的命運已經被改變大半,完成剩餘的百分之四十,就能讓他徹底走向不同的結局。
但謝長留並不認為剩餘的百分之四十能順利達成。修為逐漸恢復,這個世界在他眼中的模樣也逐漸發生變化。
事物的具體形態開始模糊,在不斷變換中化成一條又一條複雜精密的線條,成為搭建這個世界的基礎。
他的修為沒有徹底恢復,看到的東西也就有限。只不過這點「有限」足夠他觀測。
他在日常的感知中察覺到這個世界某些隱秘微小的變動,這些變動互相牽引,帶動整個世界走向不同的結局。
無形中的力量在對世界進行撥亂反正。
他意外落入這個世界,是那些精密線條裡多出的那一根,只不過平日掩藏極深,近日來才徹底冒出頭,突兀的出現。
意外落入代表他身份的特殊,對赫佩斯丟擲了救命的繩索。
但這也不意味著他能永遠對赫佩斯奏效。
紅髮軍雌夾在他與原書劇情之間,被不同的力量拉扯著,連他的自我也在奮力掙脫出泥濘。無數線條穿過他的身體,操縱推拉,將他放在了舞臺之上。
「斯波爾節?」紅髮軍雌挑了挑眉,「那日軍區要召開會議,盛大的節日活動和我們這群軍雌沒有關係。」
他嘆了口氣,臉上意思很明顯:我也想有空出去玩兒。
再加上皇室與議會那邊隱約有風聲,要在斯波爾節公佈奧斯爾德的匹配物件,軍雌更加不能擅自離守。
想起從貝塞星中央傳來的資訊,赫佩斯扯了扯嘴角,控制不住皺眉,臉上的表情從笑容變成了不虞。
他的心底冒出一點不快,情緒並不強烈,可這點不快如同一根刺紮在心裡,刺得他生疼,連痛意都多出一分不耐煩來。
負面情緒忽地浮上來,粘膩地沾染在五臟六腑之中,甚至要順著血液,最終烙印在骨髓之上。
赫佩斯呆坐在桌前,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些心底不知從何而起的負面情緒並不是針對奧斯爾德與他那位不知姓名資訊的雌君。
而是謝長留。
他的內心對謝長留產生了不快,甚至在一瞬間閃過一絲厭惡。
這點不快的來由實在莫名。可就是哽在赫佩斯的喉間,叫他連開口都顯得困難。
他轉過頭看了眼映著他面容的窗戶,不出意外看見了陰沉臉色的他自己,神態與過往越來越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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