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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懷青有些遲疑:「這是……雞蛋灌餅嗎?」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配料一大堆,看著就不正宗。
池野拿頭盔給人戴好,利落地繫上扣帶:「別路上吃,喝風了肚疼。」
擰起油門了,又扭頭來句:「你管他正不正宗,好吃就行!」
別說,是挺好吃。
就是佟懷青費勁巴拉地啃半天,也只下去一小半。
但肚子已經吃飽啦。
他拎著雞蛋灌餅站起來,筆錄什麼的都做完了,辦公桌後面的民警沒抬頭,在材料下方的空白處點了點。
佟懷青拾起筆,在上面簽字確認。
那個認得錢夾身價的小年輕過來了,舉著個保溫杯,有點好奇地想瞅眼失主長啥樣,剛一抬頭,就看見池野在打招呼,準備帶人走。
「哎,」小年輕放下杯子,「等等,急啥呢。」
他看著那背影有點眼熟,就拐過去看上面的簽字,這下瞪大了眼睛。
「佟懷青!」
趴著寫東西的民警被嚇一跳,本來大晚上的所裡就靜,耳膜都被吵得疼。
前面的纖細身影微妙一頓。
「是佟懷青不,」小年輕保溫杯都不要了,急慌忙地跟上去,「那個彈琴的,上過電視的!」
錢包和證件都回來了,捏在手裡,很甜的無花果和酸山楂卻沒了,那張名片陰差陽錯地被混進去,卻在今天,成了找回他的鑰匙。
佟懷青低著頭,沒吭聲。
池野沒啥反應,目光漫不經心地在佟懷青臉上掃了下。
但已經引起旁人注意了。
「是明星嗎?」
「不是,就晚會上,彈那個叫啥的曲子,我記得還出過書!」
「前不久還有新聞……」
小年輕噤聲,想起大半章篇幅的指責,說在民俗慶典上,觀眾和主持人互相往臉上抹著油彩,他卻不樂意地後退,大牌架子高高掛起,專業技能節節敗退,一言以蔽之,缺藝德!
佟懷青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擦著掌心,睫毛微顫。
沒等小年輕繼續問,就看見池野伸手一拉,攬著佟懷青的肩,笑得和煦。
「這會太晚了,怕家裡孩子半夜醒了害怕,先走一步。」
說罷,也不論後面的反應,沉著臉給人帶走。
摩托引擎聲轟鳴,夜晚的風涼到刮骨。
怕動靜太大吵著街坊,沒進小巷,摩托在泡桐樹下停著了,大紅環鎖「咔噠」一聲,池野轉身看著佟懷青:「怎麼,還想等我揹你?」
這會兒,遲鈍的腦海才稍微有點反應。
感覺池野今天,有點生氣。
說話不客氣,一路上黑著個臉,大門一推,月亮灑下滿院清輝。
佟懷青手裡拎著剩下的半拉雞蛋灌餅,早涼透了。
「怎麼,不合胃口?」
池野在水池裡洗了把臉,水珠子順著喉結往下掉。
佟懷青低著頭:「吃不下了。」
又輕輕叫了聲:「哥。」
奔波後找著人,又回到家,所有的緊張都在瞬間放鬆,這聲再熟悉不過的稱呼傳到耳朵,池野就「哦」了下,想都沒想地接過冰涼的餅,解開塑膠袋,咬了一口。
帶孩子,習慣了。
然後,倆人同時僵住。
佟懷青眼睛都不眨了,看池野鼓著腮幫子發呆,這一口咽也不是,不咽也彆扭。
只有蟋蟀還在叫。
說不清心裡憋著個什麼勁,池野有些煩躁地罵了句,扭頭走了。
佟懷青怔忪在原地。
怎麼辦。
感覺對方好像,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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