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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究竟有沒有挨過打啊。
池野沒再動,由著佟懷青慢吞吞地扶著牆,跟自己擦肩而過,院子裡的燈沒開,下過雨後的夜倒是很亮,水洗過得清澈,原先被淋傾斜的枝條重新支稜起來,葉片油綠,舒展漂亮。
佟懷青站在簷下,半晌沒動彈。
池野在後面輕笑:「去啊。」
他還抱著胳膊,有點痞氣地靠在門上,一半的臉隱在光影裡:「怎麼不繼續了?」
佟懷青沒回頭。
翹起來的頭髮特倔強。
問題是,廁所是獨立在對面的,從屋簷下過去,沒牆可扶。
腰痛,牽扯得渾身都麻,肌肉僵硬。
佟懷青鬆開手。
一步步地往前挪。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池野偏著頭看他,「害臊?又不是沒看過。」
佟懷青:「?」
他倏然間回眸,眼睛因為震驚而瞪得很大,這神情,讓池野想起了曾經養過的一隻玳瑁貓。
毛色雜亂,不太好看,也不親人。
買了豬肝切碎,和饅頭混在一起,倒點開水攪吧攪吧。
池野剛把碗放在它身旁,小貓就閃電般往後一跳,耳朵向側面掠,棕黃色的瞳仁都擴張開。
怎麼養都養不熟。
池野那時候年齡小,還不太懂得放手的道理,也秉持付出一定要有回報的樸素觀點,對這隻白眼狼非常傷心。
以前放學回家還要嘗試著摸摸它,慢慢就放棄了。
反正又不讓摸,拉倒。
只是例行公事地給它做飯。
後來很多事,池野已經有點忘了,只記得在他日子最難,帶著滿身傷痛回家,癱坐在院子裡喘息的時候,被濕漉漉的小鼻子輕輕碰了下。
睜開布滿紅血絲的眼,是隻灰毛的死老鼠。
它往後退,爪爪併攏地坐在地上,神情依然警惕,依然不讓他摸。
但笨蛋小貓外出打獵了。
把它認為最有價值的禮物帶了回來。
月光柔和,池野不自覺地放緩了語氣:「你第一次生病,我就給你換過衣服了啊,還有這次回來,都濕透了,肯定……」
話沒說完,就看見佟懷青一臉嫌棄地轉回頭,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噁心。」
池野:「?」
剛剛不是還在對自己說謝謝嗎。
現在就成噁心了?
這和至尊寶上一秒叫人家小甜甜,轉身又叫牛夫人有什麼區別?
池野寸頭,單眼皮,寬肩闊背,面板曬得黑,不笑的時候就有點兇。
尤其當他眯起眼睛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強烈的危險感。
摸爬滾打這些年,他太擅長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知道萬事不可硬碰硬,因人而異地對著軟肋下手,才能最有效。
既然佟懷青這不知好歹的白眼狼罵他噁心。
那他就乾脆噁心給他看唄。
佟懷青還在艱難地前行,他剛退燒,出過汗,只喝了半碗的綠豆粥,這會兒透著點虛,腿彎都在發軟。
甚至沒注意到,池野是什麼時候到自己身後的。
「真不用我幫你扶嗎?」
對方身材高大,說話的時候似乎彎下腰,熱氣吹拂到耳畔,癢酥酥的。
佟懷青瞬間有點想炸毛。
「不用,」他強硬地瞪回去,「我自己會走,你少在這……」
「我又沒說幫忙扶你走過去。」
池野還保持這這個俯身的姿勢,月色從身後把影子拉得很長,地面上一長一短的兩道身影似乎重疊。
嗓子抽過煙,有點啞。
和那往他身下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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