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他和她的故事(下) (第1/4頁)
站在徐安的角度,他和她的故事只是其次,真正想知道的是嚴如暉在製造這一切背後的用意,從殺死使團官員,到擄走歐陽晉三人,再到營造自己的死亡,到底是有何真正的目的。
再者,便是那位隱藏於京都的“大人物”是誰?
徐安可以預見的是,“大人物”絕非吉瑪這個大祭司之女那麼簡單,況且吉瑪也從未到過京城。
嚴如暉卻驀然一笑道:“徐大人又何必心急?與其讓你回過頭再來問某些事,嚴某不如事先與你說明。”
他淡然之色,儼然不關心在場幾人略顯焦急的心思。
頓了頓,他第三次微嘆道:“前任漠北王是一個極為誠信的人,用南境人的話來說,那叫“牙齒當金使”,不愧為永和帝最滿意的兒子。他信守承諾,在戰後替我脫離了軍籍,並安排到幽州官府任太守軍法曹參軍,兼任六品軍醫官。”
“這個職位聽起來仍屬軍官之流,但與邊塞的軍團不同,內衛守軍的編制大多已算是官籍,而非實質意義上軍籍。行伍當兵和入朝為官不同,在邊塞,我們只要有力氣,會殺敵,就可以混出個人樣。”
“但在朝廷內部,蠻勇會被認定為粗鄙、莽夫。因此,我們不能再做一個粗人,我們徹底融入新的環境。吉瑪是一個聰明好學之人,她知道要想在大乾長久的生活下去,就必須徹底的融入他們的文化,學習他們的思想,同化入他們的氛圍。”
“我們夫婦倆一邊等待著孩兒的降生,一邊努力學習乾人的文字和做事規則。她的學習能力很強,在書法和繪畫上的天分極高。我在幽州任職六年,從六品做到了從四品。短短几年間,她就從一個還不會寫字的門外漢,成了幽州當地小有名氣書畫先生。”
話說到這裡。
龐奇開口打斷了一下,“等等,嚴知府在幽州任職六年,而吉瑪早在燕州之時就已懷孕。換言之,你們的孩兒是在幽州出生的?怪不得,我查遍了整個滄州前後十年的嬰孩出生記錄,沒有發現你有子嗣的檔案”
徐安接話道:“這很正常,州府有關嬰孩出生記錄的檔案只會保留十年。而嚴大人任職幽州時,你還很小,他的孩兒到現在起碼已經接近不惑之年。你查不到嚴衙內的出生記錄是在意料之中。”
“第一,嚴衙內不是在滄州出生。第二,他可能被隱藏了起來,根本就不存在出生記錄。我之所以讓你去查,只不過是為了確認那張紅紙上的生辰八字,是否與滄州當地某人的出生記錄吻合。若沒有,那這個人就是個黑戶,符合嚴衙內的身份特徵。”
“但我有一點感到不解的是嚴大人,當年你們夫婦二人到任幽州時,甚至連寫大乾文字都不會,如何能登上那座樓?據我所知,登雀樓不是那麼容易上的。”
嚴如暉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緬懷之色,道:“徐大人果然是看出來了,沒錯,吉瑪在臥室中留下的第二幅畫是假的。又或者說,我們從未登頂過那座樓。吉瑪的天資雖然很高,但我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大乾人。即便再怎麼努力學習,都不可能比得過幽州的文儒學士。”
“而登頂登雀樓,需要賦詩七首,名畫七幅,得七大守關人認可,方可登頂。我和吉瑪是做不到的,那幅畫只是吉瑪以自己腦中的憧憬畫出來的。她熱愛大乾的文化,卻終究無法登頂。”
徐安瞳孔一滯,微妙道:“可你說你在幽州任職六年,吉瑪已成了當地小有名氣的書畫先生,為何從未聽聞過有“白瑪”這麼一位大先生?相反,你嚴知府的畫作和書法,卻是一時風頭無兩。”
說著,他扭頭看了看龐奇。
等龐奇從身後的箱子中取來一份文書後,這才伸向嚴如暉,接道:“還有,根據滄州吏員司的檔案記冊和幽靈衛的暗查,你離開幽州後,又輾轉多地為官,八年前才在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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