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派對與傘(六) (第2/3頁)
“你覺得你可以以此來和教父談條件?”
“不,我當然知道這不可能。”
科波特看著天花板說:“從教父讓我動手殺死老愛德華這件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讓教父是教父的道理,一個小法爾科內還沒懂的道理……”
“當教父做一件事的時候,他必然是正當的,是理由充分又有足夠道理的。”
“他沒有什麼理由去迫害一個勤勤懇懇為他工作、被人虐待和脅迫,還因此受到精神刺激住院治療,入院之前還為他解決過麻煩的,不起眼的……無名小卒。”
科波特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席勒看向他,房間窗戶橫樑的一道影子落在他的臉上,即使現在他的臉龐依然很青澀,但已經能夠看出未來的大野心家企鵝人的輪廓。
遊走在各方勢力之中,維持著微妙的平衡,環環相扣的計劃、幾乎完美的執行能力,很難相信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獨自完成了這一切。
“不過,你的完美計劃依然出現了意外。”
科波特聽到席勒的問話,他本能的把頭偏過去,並不想直視醫生,但席勒還是說:“意外就出在你家族的這個遺傳病上,你的母親先發病,導致你浪費了太多時間去制服和安撫她,緊接著,在計劃馬上就要成功的當口,你的裝病變成了真病,於是此時,你沒有在警局揭發馬羅尼,而是來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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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波特抿著嘴,他就像不願意承認一樣,然後他說:“你說過,這個病可以治好……”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配合。”
席勒站起來,他點點頭,語氣認真的說:“如果是這樣,那我承認,你在犯罪這方面沒有進行學術造假,整個計劃的設定、前期佈置、中期執行和收尾,都和你謀殺老愛德華時水平一致。”
“雖然某些過程稍顯繁瑣,但還算縝密,如果沒出這個意外,那一切都會按照你計劃的順利完成。”
“而且你對教父的心理把握的很準確,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確不會跟你計較。”
“那麼,我們來分析一下這個意外吧。”
席勒走到房間的另一側,然後從旁邊推過來了一個白板,在上面寫了一連串單詞,然後指著白板說:“緊張型精神分裂症,要了解這種疾病,我們就得從精神分裂症這個大類說起……”
緊接著,躺在床上的科波特就被迫聽著席勒講了一堂精神病學的科普。
就算他有一顆天才大腦,一個多小時下來,也被席勒講的頭昏腦脹,這裡面有太多他聽都沒有聽過的醫學名詞,還伴隨著各種例項的病例分析。
在席勒喝水的間隙,科波特說:“我覺得我病好的差不多了,讓我回警局吧,我還有事要幹……”
“別急,還剩下最後一點,就是最關鍵的那部分比如你到底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發病。”
“首先黃昏至晚上本身就是精神分裂症發病的高峰期,光線的變化會刺激精神病人。”
“你應該是在黃昏時刻開始準備,然後夜晚動手,如果我沒猜錯,你動手的那個房間的窗戶能看到夕陽,光線還很刺眼,這會對精神不穩定的人造成更大刺激,下次記得找個沒窗戶的房間。”
“而在更早之前,你還被菲什虐待,然後在制服你母親的過程當中,受了不輕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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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非常典型的外力刺激。”
席勒把手裡的筆轉了一下,說:“你以為你在被菲什毆打的時候是默默忍受,被你母親傷害的時候是無奈,但實際上,你的潛意識比你的理智更深刻的記住了當時的疼痛。”
“你以為你沒有留下心理陰影,但其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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