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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記 第237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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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藥喝了,”司馬蘭臺扶起他的上身道:“一會兒我給你行針。”

“師兄,”宋沁不肯喝藥:“我現在只求速死,你幫幫我吧!”

司馬蘭臺不語,他從來只救人不殺人。

宋沁也沒再哀求,他不想讓司馬蘭臺為難。

悄悄藏起一根針,長痛不如短痛,他自己了結吧!

何明倫問知州:“大人,咱們該怎麼辦?”

“盡人事,聽天命吧!”知州長嘆:“只求老天網開一面,能給你我留條活路。”

竹林裡起了風,反倒讓這裡變得更加寂靜。

司馬蘭臺伸手摸了摸咽喉,腫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要不了多久,他也會高燒不退,全身疼痛。

讓青鸞夫子他們離開的那天,司馬蘭臺就已經知道自己染了瘟疫。

既然有人要留下,那就自己留下吧!

知州和知縣並沒走,司馬蘭臺也不去理。

天災人禍聚在一起,總是百姓受苦就是了。

他只恨自己沒能找到治癒瘟疫的法子。

南風吹過來,揚起他的衣角。

他又想起了蘇好意。

這些天他大半時間都在想她。

想兩個人的初見,想蘇好意偷果子被吊在樹上,想她在海家公子滿月宴上言辭犀利,想她小心翼翼邀請自己遊船。

想她每次向自己道謝,想她偶爾的晃神,想她唱曲兒的時候妖嬈銷魂,想她偶爾偷耍的小心機。

想她吃嗦手螺滿手油漬,想她吃冰雪紅豆丸子微微眯起雙眼,想她喝醉了兩腮酡紅如施脂,想她剛睡醒時星眼微蒙似乖貓。

想她頑皮時的嬌俏,體貼時的溫存,想她情動時的大膽,也想她絕情時的冷淡。

天空高遠,南風浩蕩,可都比不上司馬蘭臺此時的想念。

那麼活潑潑鮮亮亮的小人兒,那是老天施捨的恩物。

他小心捧著,用心護著,苦心謀劃著,要和她天長地久。

卻不料,如今竟是自己先拋棄了她。

司馬蘭臺想的太入神,連有人走到他身後都沒有察覺。

後頸被擊,眩暈也不過是一剎那,緊接著就是毫無知覺。

人間煉獄火逐煙

夜色深濃,沒有人家點燈。因為雞犬都被殺光,寨子裡靜得瘮人。

風裡飄著一股怪味,那是焚燒屍體的味道。

一個月來,這種味道總是揮之不去。

如果人間有煉獄,那麼這裡已然是了。

靜謐不過表面,實則是死氣的籠罩。

所謂病急亂投醫。

有的人將自己埋在沼澤裡,想讓汙泥吸走身上的瘟疫,結果卻弄得滿身紅疹,面板潰破。

有的人以為放掉身上的毒血就會好,最終卻失血而死。

還有人認為只要至親的人從身上割下一條肉煮來吃就能治癒,可吃了幾頓依然沒有效果。

於是有人選擇早早自盡,有人變得瘋瘋癲癲。

然而經過前一陣子的喧鬧呼號之後,最近幾天又一下子安靜起來。

寨子外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說明這裡有人,而且很多人。

官兵把寨子圍了起來,不許任何人出入,違令者亂箭射死。

這是知州下的命令,他的手腕可比何明倫硬多了。

可還是有人逃,他們想逃到深山裡去,不想留在這裡被傳上瘟疫。

留在這裡,染上瘟疫是遲早的事。

而逃往深山總還有一線生機,甚至有人希冀著進入深山後會有奇遇,說不定能逃過一劫。

死亡的逼迫,讓這裡的人都變得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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