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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峙守雙峰石寨對面的石坡上,兩邊拉開有兩千多米,石坡約百畝大小,只有四五十米高,也談不上崎嶇,所幸能避開從雙峰石寨擲下來的落石、滾木;四周稀稀疏疏的十數棵灌木,都被鏟盡,坑坑窪窪的石頭縫隙裡都灌滿了血,凝固成紫黑色。
戰死的屍體,都滾落到兩邊的石溝子裡,密茬茬的足有一兩千具之多,但石坡四周還有上萬叛軍,將他們團團圍住。
在雙峰石寨前的斷崖上,有一群弓甲皆齊的精銳叛軍與數十不著鎧甲的遊俠劍客,正打量著這邊。
陳海猜想這些人就是這次起事亂民的首領及貼身扈從,遠遠看過去,這群人裡有不少人眉目深闊,尖鼻就像鷹喙,容貌不像是燕州人,更像金州的西羌族人,他們身量高大,狼目瞳光皆炯炯有神,顯示他武道修為相當不弱。
「這起民亂,竟然是羌人挑起來的?」陳海疑惑不解的看向坐在他身邊調息的沈坤、葛同。
「鐵流嶺早年曾長年失陷西羌敵國之手,還是武威神侯治軍之後,才重新奪回,但當時已經有大量的羌族之民遷居鐵流嶺。河西諸郡人丁稀少,神侯沒有將這些西羌胡種趕出去,而內遷到河套平原以填府縣。有一部人就安置在玉龍府,沒想到終成禍害!」沈坤嘆息說道。
看左右道兵弟子對羌人多有敵視,陳海也不再說什麼,看到這時候有幾小隊的亂民,舉著竹木盾版摸到石坡腳下,將那些身穿鎧甲的屍體,用鉤索從石溝裡拖上去,七手八腳的將這些屍體身上兵甲解下來。
道兵武卒手裡剩下不多的箭矢,這時候已不能隨意消耗,也就看著亂民將山溝裡的兵甲撿走,陳海心裡想,亂民伏兵明明佔據勝勢,戰後有的是機會清理戰場,這時候卻迫不及待的兵甲撿回,看來也是窘迫得很。
峙守石坡的道兵武卒,死傷也有近百人,但這時候也能看到道兵武卒的強悍來,只要能穩住陣腳,即便是亂民的伏兵精銳盡出,數波衝鋒都沒有將他們的防護陣沖潰,反而付出比他們慘重十數倍的傷亡。
亂民這時候也打疲了,在四周收整陣形,暫時看不到有再圍攻上來的意圖。
這也難怪,十數萬亂民,即便大潰玉龍府地方兵甲後繳獲一批兵甲,但能稱得上精銳的不多,應該不會超過一萬人。
無論是在雙峰石寨內伏殺宗門道兵主力,還是圍攻峙守石坡的防禦陣,流民精銳的傷亡都極其慘重。
如果這夥流民不想將最後不多的精銳消耗掉,陳海心想他們還是極有殺出玉龍山的希望。
看清楚附近的形勢,陳海神色振奮起來,聽到倖存的十數內門弟子都聚在厲向海的身邊,商議突圍之策,絕大多數人竟然都主張避開從石峽原路突圍,而是要分散進入地形崎嶇的險嶺,往北面突圍……
陳海眉頭微蹙,他此前也想過,不能輕易沿原路突圍,但看到亂民伏兵也明顯打疲了,他就改變了想法;而在兵盡糧絕之前,分散突圍也絕非良策。
走最險僻的險道,道兵弟子裡的近百重傷,是不是都要放棄掉?
「厲長老,姚興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陳海手扶戰戟撐著站起來,湊過去說道。
十數倖存的內門弟子眉頭微皺,沒想到陳海會湊過來插話,但也震驚他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彪悍武勇,心裡即便不喜,這時候也沒有人出聲喝斥他不懂規矩。
「姚興,你說。」厲向海坐在石地上,示意別人讓開一條道,讓陳海走到跟前去。
周鈞、沈坤、葛同等人也走過去,他們不能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還繼續由這些內門弟子主導一切。
「我們應有機會沿原路殺出去,這也是我們最熟悉的突圍方向……」陳海說道。
「沿原路突圍?這些亂民即便都是豬腦子,也會沿石峽設下層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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