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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毅苦澀一笑,他明白陳海所說的意思。
黑燕軍色厲內荏,也恰恰是表面上太強盛了,在河陽郡境內就有兩百萬之巨,以致此時都沒有投降的機會!
二十七路勤王軍都是遠離駐地作戰,自然不可能,也沒有資格接受黑燕軍的投降;西園軍才三十萬兵馬,接受黑燕軍的投降,就成尾大不掉之勢,萬一有什麼意外,誰能彈壓得住?
當然西園軍也絕不可能坐看黑燕軍投降虎賁軍的。
那最好的方式,就將在河陽的兩百萬黑燕軍徹底消滅掉好了,這世間唯有死人是不懼威脅的。
黑燕軍要不想在河陽徹底覆滅,眼下能抓住的突圍時機已經不多了。
「陳帥不忍心又能如何?」樂毅也不質疑陳海的居心,只是苦笑問道,「要是能行,我早就已經勸諸公放棄甘泉山、松磐嶺防線,將戰線收縮到雁門郡境尋找戰機,而不是在甘泉山、松磐嶺與強敵虛耗……」
樂毅這幾年作為黑燕軍最為核心的將領之一,率部在河陽、歷川一帶作戰,陳海也一直都有默默觀察,知道他的戰略眼光是沒有問題的。
放棄河陽郡,明面上看似會讓黑燕軍控制的地盤大幅縮水,但河陽郡北部的農耕早已廢荒,守住也不能給黑燕軍提供更多的支援,而黑燕軍主力退回到雁門郡內,迫使西園軍、虎賁軍的戰線大幅拉長,才是上策。
更為重要的,虎賁軍與西園軍相互戒備,虎賁軍未動,西園軍絕不會遠離燕京,而虎賁軍、西園軍同時北進,京郡八族又會擔心以文勃源為首的燕然宮勢力在燕京會過度膨脹。
想要解決黑燕軍之危,陳海與寧蟬兒最早討論的方案,也是要讓黑燕軍拉開與燕京的距離;而戰爭潛力明顯處於劣勢,卻要在甘泉山、松磐嶺與虎賁軍、西園軍正面對峙,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這樣拖下去,即便大天師鞏清不死,黑燕軍也遲早會被拖垮掉。
然而黑燕軍絕大多數將領,都不願意放棄苦心經營數年的地盤,甚至還幻想能有一場像黃麋原一戰那樣的奇蹟般的大捷,來扭轉眼前的局面。
這才是樂毅都解不開的死結。
陳海猜測這才是樂毅被趕到松溪谷無所事事的關鍵原因,黑燕軍中沒有幾個人贊同他的「逃跑」主張,他又想一意孤行,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架空兵權。
「天師鞏梁也沒有考慮過北撤的可能?」陳海問道。
「沒有。」樂毅說道。
從樂毅的回答及淒冷的神色裡,陳海猜測應該就是天師鞏梁等赤眉教核心人物堅決拒絕放棄河陽的防線。
陳海苦笑不已,心想道禪院當年那麼深厚的底蘊,卻被贏氏攻破,吃的就是沒有地盤的虧,也不難想像在天師鞏梁這些道禪院的殘餘弟子心目裡,地盤的概念有多重要,所以這次咬緊牙關也想將地盤守住。
陳海看了寧蟬兒一眼,這妖女在瀝泉時為了騙他入彀,是有意沒有將黑燕軍當前最困難的地方都講出來。
「或許師尊辭世之事,沒有對師叔、鶴婆婆他們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了。」寧蟬兒說道。
樂毅看向陳海,說道:「與其師尊坐化一事突然揭開後黑燕軍上下都措手不及,還不如先知會師叔、鶴婆婆他們,或能有一些時間部署北撤突圍之事……」
陳海默然無語,他此時更多還僅是看客,這些事還是要樂毅、寧蟬兒他們來拿主意,心想鞏梁等人知道大天師鞏清已然坐化,應該不會再幻想在河陽能再斬獲大捷了吧。
「陳帥身份之事,要如何跟師叔他們說明?」樂毅又問道。
「我雖然沒有入赤眉教,但確實也可以算是道禪院的弟子,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暗中幫助你們——到鞏梁天師面前,你便還當我是醜奴師弟便是。」陳海不會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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