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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雲奎、吳景印等天水郡諸人素知陳海透過天機學宮,掌握巨量的資源,但還不知道能這麼浪費的。
普通的銅鐵雖然不能算多珍貴,但在四周沒有鐵礦場的潼河口,每天要保證能有三四十萬斤的普通鐵料用於築城,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實在是巨大得難以想像。
鐵礦石是從秦潼山西北麓的深山絕嶺挖掘而得,陳海此前就調了上萬精壯勞力送到秦潼山西北麓的深處,用於挖掘礦場,但道路不通,鐵礦石只能用風焰飛艇一刻不停的運到潼口城來冶煉。
且不管上萬精壯勞力在深山裡的吃食用度,即便是三艘風焰飛艇交替使用,也不是沒有損耗。
風焰飛艇,是採用低階妖獸鱗皮縫製成氣囊,才能頂住凜冽如刀的罡風吹刮,成本原本就極高,只是要比馴養一兩百頭巨禽的成本要低廉、容易許多,但頻頻升入高空,飛艇的氣囊、龍骨架子乃至產生熱焰的風焰機,都會快速折耗,如此頻繁使用,廖雲奎、吳景印都懷疑三艘風焰飛艇能不能撐到戰事結束。
看到陳海這像倒水一樣往城牆上一層層的澆鋪鐵汁,一個個咂舌不已,只是想到妖蠻戰兵雖然不擅造攻城器械,但荒原蠻象這種被蠻兵驅逐上戰場的荒獸,還真非普通的夯土城牆所能抵擋。
正在這時,一道虹光從南面往城頭掠來。
待虹光在城牆前滯住,卻見是留守橫山城的監軍使房奚儼,從雲頭飛落下來與陳海、廖雲奎等人見禮。
廖雲奎等人對閹臣素無好感,只是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陳侯,這裡有文大人送於你的急函一封,還請過目。」房奚儼也不惱廖雲奎的冷淡態度,直接將文勃源的秘函遞給陳海。
自從黃雙、樂毅率部隨陳海編入宿衛軍以來,房奚儼就一直都是龍驤大營的監軍使。
作為文勃源等人的嫡系,房奚儼又身兼監軍使,對龍驤大營有監督、察管之職,自然有必要與陳海及其他將領保持淡漠的關係跟距離。
房奚儼將信遞給陳海,內心多少有些忐忑無比。
文勃源派到橫山城的靈鵠,實攜有兩封秘信。
有一封是給房奚儼的,信中將調停之事的來龍去脈,以及燕然宮真正的打算及謀劃,都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現在文勃源就擔心陳海在知道趙忠攜帝旨前往賀蘭劍宗調停兩家的爭鬥之後,反應激烈,才特地吩咐房奚儼要好生安撫陳海,切莫再出什麼亂子。
早年在河西軍中,陳海與鶴川宗閥之間的矛盾就不去說了,這幾年來,陳海一直都壓制淬金鐵料、天機戰械對鶴翔軍及賀蘭劍宗的供應,而河西卻受益極大。
這註定陳海及天機學宮,是賀蘭劍宗此刻最為仇恨的目標。
這時候燕京內外廷,要聯手調停兩家戰事,要勸賀蘭劍宗遷入秦潼山北麓,與瀝泉、與天機學宮毗鄰而居,誰有那麼好的脾氣能夠忍受?
這不是直接往天機學宮的頭頂上扣屎盆子嗎?
陳海看完密信,蹙著眉頭,也不說話,只是將信遞交給身後周鈞、黃雙、蘇原等人過目。
「那陳侯可有什麼意見?」房奚儼忐忑的問道。
「帝旨都是已經擬下了,房大人,你說我能有什麼意見?」陳海沉著聲音問道。
「這次是英王殿下先發制人提出此議,內廷也只是看大勢不可擋,只能屈就。趙大人介入此事,也只是不想事事被英王、太尉、左丞他們牽著鼻子走。」房奚儼小心翼翼的將陳海可能會有的怒火,往英王及京郡宗閥身上引,話沒有說完,卻聽得一聲怒喝。
「這他娘是欺人太甚?」卻是密信傳到齊寒江手裡,他怒火中燒,將這封秘信撕得稀巴爛,將一疊紙宵捏在手心,焰光四溢,轉瞬將秘信燒毀,怒叫道,「我們在這裡奮力廝殺,抵擋妖蠻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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