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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潮動了,」陳海悶著聲音說道,「主力往寧升榮他們逃跑的方向攔截去了。」
之前猜測是一回事,確切坐實,則是另外一回事,姜澤這時候朝北陵谷興奮傳聲大叫起來,說道:「魔物大軍主力被吸引走了、魔物大軍主力被吸引走了……」
雖說北陵谷還需要單獨面對四五萬繼續進逼來的魔物,壓力依然沉重,但總比之前陷入徹底的絕境要強得多,大家至少還有機會一搏。
北陵谷中此時雖然談不上歡聲雷動,但是之前殘留下來的騷亂氣息很被消弭了。
雖然一部分魔物兵馬,有可能要拖到明天才會抵達北陵谷,但時間對姜澤他們來說,太緊迫了,當即就坐在山崖前,商議整編兵馬,堅守谷口石牆之事。
北陵谷兩側懸崖極其陡峭,幾乎都有三四百米高、直上直下,極難攀越,而谷口狹窄,都不到四百米寬,而且寧升榮他們退到北陵谷,利用幾天時間就築出一座四五米高寬的石牆,也算是具備基本的城防基礎。
姜澤他們就想著利用這道石牆,與衝進來的魔物打持久戰。
「啊……」陳海打了個哈欠,一對鱗爪抱著頭顱,朝天而躺,毫不掩飾他對姜澤這些少年所議論的話題,實在沒有什麼興趣。
「魔兄,你以為如此守谷,怎麼樣?」姜澤很想在周桐之外的寒門子弟首領之前,表現得更有把握一些,但想到事關數千血煉子弟的傷亡,也不管其他寒門子弟首領怎麼看,硬著頭皮問陳海。
「數千子弟原本能活,讓你胡亂指揮,卻都要死絕,你要老魔我怎麼以為?」陳海蹺起粗壯的鱗足,伸爪扣著腳趾丫子,慢悠悠地說道。
「魔兄,你以為要怎麼守北陵谷?」姜澤嫩臉漲得通紅,強忍住扭頭就走的衝動,問道。
「你們僅四千子弟能戰,而且這四千子弟裡,殘手斷腳者,還不在少數;絕大多數人又傷藥耗盡、缺少戰兵戰甲,連能在魔兵中衝鋒突殺的精銳戰車,都沒有完整的幾輛,甚至連把強弓都沒有;彼此間又不甚熟悉,難以結成嚴密的戰陣,只給你們不到一天時間,憑什麼在四五萬魔兵前守住這谷口?」陳海還是魔軀,說話快了太刺耳尖銳,便放緩語速,跟姜澤他們說道,「而你們真想守住北陵谷,第一戰就必須要重挫魔兵的銳氣,而不是被他們重挫了銳氣。」
「要怎麼重挫魔兵的銳氣?」姜澤讓陳海數落得一無是處,卻也能耐著性子問道,不管他嘴上承不承認,他心裡都知道這一路走過來,他跟著姜璇家的青鱗魔後面,學到的東西實在太多,都懷疑姜璇家的青鱗魔在被捕獲之前,可能是魔族裡統兵打仗的一員魔將,又或許魔族兵馬之中,也有軍師、參軍之類的角色。
「滿谷丟棄的帳篷,都是極佳的引火之物,你們何需問我要怎麼重挫魔兵的銳氣?」陳海詰詰怪笑了兩聲,心想無論在燕州,還是星衡域,宗門弟子太習慣於強者為尊的規則了,都忘記了人之所以為人,更主要的在於對工具、計謀的利用。
宗閥子弟,特別是像姜詔、吳承悅、寧升榮等本宗出身的弟子,即便在血煉場也想受到極好的照顧,因此透過部將或僕役弟子,攜帶大量的物資進來。
進血煉場,可以用儲物戒裝物資,但進入血煉場後,會因為真元嚴限受限,這些物資就不能再儲存在儲物戒裡,而他們逃離北陵谷裡,除了必要的兵甲、丹藥以及大量的道符、護身法寶都帶走外,則將大量的生活物資遺棄下來。
除了數千頂帳篷都易引火外,還有二三百桶照明用的松脂火油,加上其他的引火之物,足以在北陵谷內部,尋找一處狹窄的地方,佈下一道烈焰陷阱。
……
看到黑潮般的魔物往谷口湧過來,姜澤帶著小隊斥侯兵馬,快速往後方撤去,他擔心魔物不會上鉤,連撤邊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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