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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聽梁偉法在電話說了一通安撫的話,臨末才說道:「多謝省裡關心,既然沒有什麼大事,我在建鄴也安心了,我看能不能抽出時間趕去金山一趟……」
張恪也沒有跟梁偉法盡說實話,要不要追查下去,張恪還要跟週遊、許鴻伯見過面研究過之後再決定,在與週遊、許鴻伯見面之前,張恪儘量要避免與梁偉法先見面,更不可能跟江南省委書記尚學義見面。
……
梁偉法在省人民醫院裡掛了電話,他琢磨不透張恪最後一句到底是趕過來還是不趕過來,但是也清楚張恪沒有要跟他見面的意思。眉頭微皺了起來,覺得事情很棘手,秘書跑過來告訴他,尚學義的車馬上就進醫院。梁偉法只得先放下腦子裡的層層顧慮,先出去接尚學義。
江南省從來都沒有這麼依重過一家企業機構,這次事件,錦湖又是受害者,省委書記尚學義親自出動看望慰問傷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次事件處理不好,錦湖與江南省的關係就要大幅度後退,錦湖全面縮減在江南的投資不說,錦湖一直暗中推中的小江區域經濟合作進展就可能從此停滯不前,最讓人心焦的就是擺在眉睫前大規模從印尼撤離的華人資本這塊鮮美的蛋糕就沒有江南省的份了。
但是,今天的事情也很難追查,就算曉得幕後有人在唆使,也很難追查下去,畢竟聚眾鬧事並打砸傷人的都是晨曦紙業的普通職工,搞大風波對他、對尚學義都很不利。
再說省裡反對併購案的官員依舊是主流,卻是尚學義考慮到錦湖背後的勢力越來越深厚,甚至與軍方扯上聯絡,再勉強同意開啟第二次談判,照顧錦湖的面子,心裡卻未必支援談判成功,而錦湖商事組建並在香港為海州進行特殊招商引資之事是最近才發生的……
尚學義滿頭黑髮油亮,心寬體胖,一點都不像年過六旬的老人,他看到梁偉法跑到急診樓大廳來接他,走過來,側頭低聲問道:「傷員情況怎麼樣?」
「輕微傷不算,有兩人骨折都送進了急救室,錦湖方面的談判負責人週遊被磚塊砸中頭部,送進醫院來有過一陣昏迷,現在恢復些意識,但不是很清醒,腦震盪可能避免不了,正組織醫生給他做檢查……」梁偉法跟尚學義介紹情況。
尚學義眉頭微蹙著,低聲問道:「這事情要怎麼處理?職工鬧情緒,我們也要理解。」
梁偉法知道尚學義的意思,不是要不要追查的問題,而是要不要終止談判緩解工人情緒的問題。
有一個情況,還是張恪暫時不知道的,在千名職工圍攻談判組成員之際,也有數百名職工聚集到省委省政府大樓前圍門請願——這說明背後是有人籌劃、組織的,但是籌劃組織者也未必是真正的幕後指使,有些時候,真正的幕後人物只需要動動嘴,就能將職工的情緒激化起來,這也是這種事件難處理的地方。
另一方面,晨曦紙業併購案,得不到大多數官員的支援,職工又起來鬧風波,對尚學義來說,保證政治、社會穩定更重要些,甚至放棄撤出印尼的華人資本這塊大蛋糕也在所不惜。
「錦湖是維護大部分職工利益,條件也寬鬆,但是晨曦紙業原有的一套,要改掉,要革新,肯定也有一部分職工不能適應,」梁偉法稍辯解了一句,見尚學義眉頭微蹙,他停止跟尚學義這時候爭論這個問題,又說道,「這個主動權是不是給錦湖那邊?錦湖人員在這次事件中受了傷,省裡再斷然中斷談判,對雙方的關係損害太大。」
「你跟那人聯絡過沒有?」尚學義問道。
「剛聯絡過,倒也沒有什麼反應……」有些問題,梁偉法肯定不會跟尚學義說的,他認為尚學義過於保守,容易給江南省既得利益群體影響,江南省這些年來在經濟上難有作為,尚學義是要承擔一些責任。尚學義前些天看到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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