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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地甩開了那雙手。
不要碰我。
我還活著,卻是靠佔據了他人的皮囊活下去的。
就好像沙灘上的寄居蟹。
這也是我的「罪」嗎?
你已經死了嗎,小姑娘?
我花了很久才冷靜下來。
如果可以,我現在應該在三途河邊被繪裡嫂子提著耳朵教訓,被斑和泉奈輪流打擊,被田島大哥追著在三途河邊逃竄。
可是我還活著,佔據了小姑娘的身體,頂著漂亮的皮囊,裝著醜陋的靈魂活下去。
真糟糕。
日垂西山,昏黃的日光照得人昏昏欲睡,土墳旁邊的長著幾棵歪歪斜斜的小樹,翠綠的枝葉被黃昏的日光染上了昏黃的色澤,在風裡沙沙作響。
我從地上爬起來,環顧了周圍,還有三個土包——三個人的墳墓。
從埋我的人的衣著和麵相來看,這些人的生活並不富裕,甚至還可以算得上是生活困難。
而小姑娘本人的家庭也不能說是衣食無憂,十有八九還是食不果腹。
非常像我曾經見過的因為收成不好導致糧食缺乏的農民。
「歌,你怎麼樣?」
耳邊又傳來剛才那個聲音,那還是個小孩子,看起來還沒有十歲,穿著補著補丁的粗布衣服,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
「我很好。」我說。
我被男孩和他的父親扶回了家,這個身體真的很虛弱,即使她也叫「歌」。
我是宇智波雨歌,現在,以後,叫歌。
「雨歌,你得活下去。」
曾經很多人都對我這麼說,可是失去所愛的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內裡的靈魂一點一點的被消磨乾淨,斑死的那一刻,我彷彿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我曾經瘋狂清洗過自己的雙手,卻怎麼也洗不乾淨上面的血汙,我瘋狂地想要自己的兩個侄子活下去,可是他們都葬送了生命。
「雨歌,你得活下去。」
獨一人自活下去的我,真的有意義嗎?
「歌,你得活下去。」
時隔多年,那句話又真真實實地出現在另一個人口中。
男孩的父親蹲下身來,他看著我的眼睛。
這是個很壯實的男人,常年在地裡勞作讓他的面板黝黑,寬大的手握住了我小小隻的手,溫暖又厚重。
開了眼之後除了斑和泉奈,沒有人再敢直視我的眼睛,不能直視宇智波的眼睛,這在全忍界都是個常識。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那雙悲哀的眼睛已經離我而去,別人怎麼看我的眼睛都行。
「你得活下去。」他又說。
耳邊傳來一陣有一陣的夏蟲叫喚,月亮從山間探出個頭來,灑落在地上的月光如水,夜晚的風吹起我的頭髮,掃在臉上有點癢。
我真的可以活下去嗎?
一事無成的我,還有活下去的資格嗎?
泉奈,斑。
繪裡嫂子,田島大哥。
媽媽。
「為什麼要活下去呢?」我問。
男人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沒有了話語,他的兒子也安靜下來沒有說話。
我覺得我有點強人所難。
幾十年前我問過我的媽媽我活下去是不是要殺更多的人,換來了媽媽的哭泣和眼淚,現在我在問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麼要活下去。
我總是在做著無意義的蠢事。
他怎麼回答我?
畢竟,沒有活下去的慾望的人是我,我又憑什麼要別人給予我活下去的理由?
這根本不關他的事情。
「因為歌還沒有幸福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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