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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又活了。

我的故事,如果要簡要概括,那除了傻就是蠢。

說出來給人笑死嗎?

故事的確有,但是很長,說了我覺得也沒什麼意義,所以,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哪怕是一直被我放在第一位的緣一也沒有。

畢竟,對他那樣善良的人來說,我的故事,只是一張充滿血腥與殘忍的罪證。

殺人即是有罪,我曾經是一把刀,一把沾了斑斑血跡的兇刀,刀上的血是別人的,也是我自己的。

這個世界的我不需要殺人,但是也無法改變,我曾經是一個戰爭工具的事實。

那個年代的我們,無論是斑還是泉奈,都是年幼之時就要提著刀劍奔赴戰場的刀劍。

我們奔赴的亦是修羅道,書寫在人生裡的大部分的故事,伴隨著四溢的鮮血和悲傷,人生可能就是罪狀。

在這些罪狀裡,卻又意外地夾雜著另外的複雜東西,例如繪裡嫂子,例如千手柱間那個辣雞東西。

還有……緣一。

第33章 【番外】

【糖果】

雨歌很喜歡吃甜食。

每年的最後一天,族地裡會有祭祀,宇智波一族很重視這個一年一度的祭祀,出門在外執行任務的族人也會儘可能在這一天之前完成任務,返回族地參加祭祀。

在神社裡擔任神官的都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祭祀當天大部分的族人都會在這一天跑到神社裡,參拜神社,祭祀祖先,觀看神官的祭祀舞蹈。

族地裡的小孩子很喜歡大年初一,因為這一天神官不僅會跳舞,而且會給小孩子發糖,據說得到糖果的孩子會被神明保佑,幸運一整年。

一天最後一天的那天晚上,天上還下著雪,天空被雲擠得灰濛濛的,飄著細碎的雪,沒有漂亮的星星,也沒有星星發出的漂亮光芒。

神社裡的櫻花樹上沒有一朵櫻花,光禿禿的枝丫張牙舞爪地向天空延伸,鮮艷的紅綢掛在黑色的枝丫上,隨風飄揚。

雨歌裹著厚厚的棉衣站在雪地裡,活像一隻小企鵝,抬頭望著從天空飄下來的細雪,眼神呆滯,嘴巴里撥出的白色霧氣接觸到空氣之後,沒一會兒就四散在空中。

耳邊是火架裡篝火燃起的「噼裡啪啦」的聲音,夜色裡最明亮的顏色就是火架裡燃燒的篝火的顏色,還有枝頭上飄揚的綢帶的紅色。

「雨歌。」夜空裡響起她的名字。

雨歌抬頭,看到了站在雪地裡、一頭黑髮上堆滿了白色的雪的前輩。

雨歌從善如流地大招呼:「前輩大叔。」

對方身體一僵,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我才二十三歲。」

雨歌哈出一口氣:「你上次說過了。」

「我還沒到被叫大叔的年紀。」前輩說。

雨歌看了前輩一眼:「反正總是會到的,提前叫也沒什麼。」

前輩:「……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被人叫做大叔。」

雨歌認認真真地回答:「哦,前輩大叔。」

前輩:「……」

突然很想揍人。

「找我有事情嗎?」黑色的瞳孔就像是黑色的玻璃球,映出火架裡熊熊燃燒的火光。

前輩愣了一下,而後看著擠在神官面前擠成一群的小孩子:「不去搶糖果嗎?搶到糖果的孩子據說會被神明保佑一整年哦。」

火架裡的火依舊在燒,噼裡啪啦的聲音依舊在耳邊,雨歌垂下眼簾:「去年英助搶到了糖果。」

前輩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英助是四個月前那一批初次派往戰場的孩子,和雨歌一樣的年紀,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都是殘缺不齊的,怎麼找也找不到殘缺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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