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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話,也沒有鬼的嘶吼,空氣裡,遭逢大難倖存後的喘息聲,樹葉在風裡摩挲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鬼瀕死發出的「嗬嗬」混雜在一起。
「我……我不想死!」鬼不甘心地發出臨死前的哀嚎。
我面無表情,垂下眼簾看著如同餘燼一般消散的鬼,它掙扎著像是一條脫水的魚,無論如何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任何人犯下罪行的那一天,償還罪行的日期也在彼時定下,無論是人是鬼,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都必須要償還,或早或晚,這些報應總會不期而至。
我……亦是如此,我就在歲月裡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報應到來。
眼角餘光督過拿著日輪刀,靜靜地站在草地上的人,對方微卷的頭髮垂落在臉頰的兩側。
也許……在這個過程裡,我比較幸運。
身體和頭顱如燒盡的篝火的餘燼般消散殆盡,世界再度安靜下來,直到那個被鬼掐過脖子的人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沉默。
「鏘——」
日輪刀的刀鐔合上刀鞘,我把日輪刀收進腰間。
我皺著眉頭看向緣一,刀已經收好,但是眼睛卻靜靜看著地上了無生息的武士。
良久,這一根筋的鋸嘴葫蘆才真如我所想的一樣,對著他的兄長和兄長倖存的部下單膝跪地。
「十分抱歉,兄長大人,我沒能早一步到來救下你的部下。」
我無fuck可說。
從小到大,緣一雖然一副無欲無求、斷絕七情六慾的風輕雲淡樣子,實則是個死腦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死腦筋,遇事沒做好最後只會拼了命地怪自己沒做好。
無論是幾年前我被鬼一頓胖揍得半死,還是這一次沒能及時救下哥哥的部下,他都是怪自己。
我之前說的沒錯,他太溫柔了,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但是這世界不總是那麼溫柔,遲早有一天他會累死。
緣一的兄長愣了,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子詭異的沉默,良久,那個身著武士鎧甲的男人才開口:「不,這不是你的錯……」
我覺得他有話沒說完,宇智波對眼睛無比了解,自然對蘊含在眼睛裡的東西瞭解,在對胞弟的關心之下,掩藏著的情緒宛若複雜多樣的線條,交織在一起,看似平靜的眼底蘊含的情緒就像是劇烈起伏的水面。
但是緣一完全沒察覺。
這個兄控。
沒救了。
緣一的兄長和緣一真的很像,除去胎記和微卷的頭髮,兩個人的五官很相似,嗯……仔細一看也不是,緣一的眼睛,好像比他哥哥要圓一點,面部線條也比他哥柔和一點。
「對了,兄長大人。」緣一把我拉到他兄長面前,我不知道緣一兄長的名字,只能這麼叫他,我一臉懵逼地被他拉到他兄長面前,「這是歌,離家這麼多年,緣一一直和歌一起生活。」
空氣一瞬間寂靜得有點可怕,我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有說不出哪裡有點怪,所以只能保持宇智波家祖傳的面癱臉。
「初次見面,你好。」對方向我點頭致意。
「請多指教。」
話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安靜,空氣裡寂靜得就算是現在有一根針掉落在地,也可聞其聲。
「歌小姐——!」
渡邊拉得老長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依舊吵得我耳朵疼。
水藍色羽織的青年武士狂奔而來,看到現場的一瞬間愣住了,「日柱大人變成兩個啦?!」
我眼角抽搐,心說這人是不是瞎?!
「哎哎?不是?」看清楚之後渡邊又開始咋咋呼呼。
「這是緣一的兄長。」我癱著一張臉,我求求你不要再秀智商了。
雙方就這樣尷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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