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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酒肆裡再度響起舉杯交籌,空氣裡隱隱約約與之前不一樣了。
嚴勝皺了皺眉,在他的觀念裡,我是在不適合來這種地方,但轉念一想到我從來不安常理出牌的套路,眉頭皺了皺之後,便詢問起原因來。
「為什麼來這裡?」
「你看看這裡是什麼人。」我說。
嚴勝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毫不猶豫地回答:「庸庸碌碌的人。」
這個回答我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因為繼國嚴勝是個自認為是毫無才能但是偏偏他的才能卻勝於世間大部分人的人。
在他的觀念裡,有才能的人必須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天賦,沒才能的人就要加倍努力,總之無論如何,閒來無事在酒肆喝酒庸碌人生絕對是被他強烈拒絕的事情。
「沒錯。」我說,「他們來自這座城裡的各個角落。」
「不得志的人,自我放蕩的人、喜歡嚼人舌根子的人,各種各樣的人。」
「這是來自這座城裡的各個角落的人。」我說,「漁夫、屠夫、木匠、商販,職業多種多樣,而且大部分應該沒有完整的家庭。」
「那又怎樣?」繼國嚴勝不解地問。
「眾生百態。」我說,「人們統一把自己的同類稱作為『人』,但是即使是統一被稱作為『人』的人們,在人群之中也會演化出完完全全不一樣的『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人』,即使都是庸庸碌碌的人,幹的事情都差不多,從事的行業也差不多,但又是完全不同的人。」
「不同的人之間會進行不同的資訊交流,行業不同的人所知道的東西往往也會有出入。」我說。
「比如那個漁夫,他關注的東西也許是天氣,因為沒有好的天氣就不能去捕魚,再來是商販,關注市場的行情。」視線一轉,帶著一身魚腥味的男人頂著一張通紅的臉,爛醉如泥地趴在桌子上,眉頭擰得跟疙瘩似的。
「從漁夫身上知道,今天的天氣很好,很適合捕魚,今天外出捕魚會有不小的收穫。」我說,「事實上趕路這幾天的確天氣很好。」
嚴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但是漁夫的心情卻不太好。」我說。
嚴勝一頓,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生計,還有生活裡一些瑣碎的事情。」我說,「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需要從事一門活計,維持自己的生計,如果活計收到影響,生計也會隨之受到影響。」
「貨物得到豐收,但是卻不見得受歡迎。」視線一轉,轉到了一個商販身上,「商販關注的是市場的行情,天氣很好,貨物來源也不缺,但是漁夫卻愁眉不展,總結總結就可以推測出現在的魚類不受買家歡迎了,又或者是生活裡的瑣事。。」
「遇到不順心的事情,總要有一個發洩的檔口。」我說,「酒肆、揚屋這類地方就很受大部分男人歡迎。」
當然,這類地方我死都不會讓緣一去的,至於帶他去的人,三天之內我鯊了他!
「以某件事開頭,人心裡的苦悶一旦開始發洩,那麼要停下來要麼這個人自制力很好,要麼是發洩完了,發洩之中總是會有情難自抑的時候,言語動作之中蘊含的各類資訊也會較為豐富。」
「從各個角落被帶過來的資訊也會匯聚在一起。」嚴勝說。
「你說的沒錯。」嚴勝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後便移開了視線,轉向底下的人群,「但是未免太瑣碎了。」
「嘛。」我扶著刀柄,「耐心和資訊整合能力在這個時候就挺重要了。」
「既然能傳播到距離如此遠的鬼殺隊去,在這座城裡肯定也能打探到情報。」我伸出食指在憑欄上敲了敲。
「你很擅長這種事情?」嚴勝皺著眉頭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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