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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一拉開玄關的門,看到渾身濕漉漉的我和朝歌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愣。

「歡迎回來。」緣一無奈地笑了,「你又把自己搞成那樣啦,歌。」

日出在緣一背後,探出個頭來看了看我和朝歌兩個人的慘樣,什麼都沒說,幾聲腳步過後,我就沒看到他的人影了。

朝歌很明顯不想被弟弟看到自己這副慘狀,氣呼呼地抱著胳膊,嘴巴翹得可以掛上幾兩肉。

把身上的濕透的衣服換下來之後,緣一拿起毛巾,拿起毛巾坐在我身後幫我擦頭髮,日出這個時候剛好從廚房裡出來,手裡還端了薑湯。

兒子把薑湯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我沒忍住把人拎過來,抱在懷裡,對著他的腦袋就是好一頓虎摸。

「看看,捕捉到一個超可愛的小孩子!」我蹭蹭兒子還帶有嬰兒肥的臉,軟乎乎的,觸感非常好。

日出面無表情的樣子很是苦大仇深,明明我才是大人,可是日出臉上的表情卻讓人認為他才是那個縱容小孩的大人,兒子小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寫著『你高興就好』。

「母親。」日出說,「先把頭髮擦乾吧。」

「朝歌的頭髮也濕了哦。」我笑眯眯地說,「爸爸在幫我擦頭髮,你要去幫朝歌擦嗎?」

日出板著臉說:「笨蛋果然是笨蛋。」

出個門而已,把自己搞得跟從水桶拎出了一樣。

我知道日出說的不是我,而是朝歌,這兩人幾乎隨時隨地都能嗆起來。

好巧不巧,這句話給剛從內室裡走出來的朝歌聽到了,頭頂還蓋著毛巾的朝歌撲上去就和日出打成一團。

我盤腿坐著,託著腮看著姐弟兩個人打架。

——感情真好啊。

緣一放下手裡的毛巾,摸摸我的臉頰,「路上遇到什麼了嗎?」

我頓了頓,揚起下頜骨,抬頭就看到緣一的眼睛,朝歌的眼睛和緣一的眼睛很像,都是明亮的赤紅色,赤紅色的發尾掃在我的臉上,癢癢的。

「我大半夜撞鬼了。」我告訴緣一。

緣一給我擦頭髮的手頓了頓。

次日緣一寫了兩封信,分別拜託兩隻鎹鴉給主公和嚴勝送過去,鬼舞辻無慘死後還有鬼在這一帶出沒,昨夜我與那隻鬼交鋒,打了那麼久林林總總也算是掏出了點情報,沒白瞎我打了那麼久的嘴炮的功夫。

鬼的實力很強,熱衷於劍道。那隻鬼給我的違和感很強烈,不僅僅是他與繼國嚴勝相似到了一種近乎詭異的程度,排除說話的語速,說話的習慣也像。

剩下的那一點,就是脫節。

「脫節?」緣一寫信的時候我還在旁邊,薄薄的紙張上的字工工整整,倒是比以前進步了不少,畢竟緣一頭一次寫出來的字我至今都難以忘懷。

廚房燒得多了飯自然而然也就學會做了,字寫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變得工整了。

我不由地感謝那些年,在鬼殺隊嚴勝按著緣一學寫字的日子。

「和世界脫節。」我說,「這種情況我也有,在很多年前。」

我死了,但是卻又沒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麼陌生,這是一個……與我完全沒有關係的世界。

緣一頓了頓,放下手裡的筆,伸出手摸摸我的臉頰,又摸摸我的頭髮,最後在我的眼睛旁邊的面板摩挲。

「好癢啊。」我嘟囔著,「你幹嘛?」

寫著寫著,來摸我做什麼?

「只是覺得,能和你一起真好。」緣一赤紅色眼睛盈滿了笑意,與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其實不止他的妻子一個。

我火速在他臉上糊上了一張紙,讓他快點寫。

這個人真是夠了,情商總是在最低點和最高點反覆橫跳,情商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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