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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別再往頭髮上蹭了,不好弄,一剪子剪掉就得禿一塊兒。」楊啟和的兩隻胳膊停在褚衿頭頂,彷彿輕輕攏著他。
每次他說話褚衿都想躲,這距離太近了,真不習慣。但他根本躲不了,楊啟和揪著他的頭髮,到處都是這個人的聲音和溫度,淹沒著他、烘烤著他、熨燙著他。
時間一點點流逝,褚衿習慣了之後,反而不像之前那麼緊張了,楊啟和也沒有再說話,就一直輕輕地拆著他的頭髮。輕柔的陽光溜進窗臺,爬過桌角,映出空氣裡的點點塵埃,褚衿就盯著這些細小的顆粒發呆。
「好了!」二十分鐘之後,楊啟和伸出手前後搓了搓褚衿的頭髮,「你頭髮真軟。」他順嘴誇了一句。
「謝謝楊哥,我接著去畫畫了。」褚衿回過神,站起來就想往外走。
「別急啊,喝完咖啡再走。」楊啟和留人。
「不了我……我突然有點靈感,怕忘了。」
褚衿的耳朵後知後覺得紅了,他不想楊啟和知道。
第10章
出了楊啟和的辦公室之後,還感覺兩隻耳朵的邊緣微微發燙。
他覺得自己挺沒勁的,不過是離人家近了點,怎麼能這麼緊張。再者說楊啟和比他大八歲,雖然不知道結婚沒有,但褚衿還是能感覺到他跟自己不是一類人——從各種方面上來說。
都說喜歡同性的人能從一個眼神上就識別出對方的取向跟自己是不是一樣,可褚衿卻從沒覺得自己有過這樣的「特異功能」。大多數情況下,別人都跟自己表白了,他才會反應過來。
但楊啟和太好分辨了,他可能都沒把自己當成個成年男性,只是當成個剛畢業的小孩兒。
褚衿知道,他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學生,甚至是對其他所有人,都會這麼溫暖包容,謙和有禮——這是楊啟和的教養,不是獨屬他的特權。
所以褚衿才會覺得自己那點小小的緊張有點拿不出檯面,他當然不會對楊啟和有其他任何想法,但他還是緊張了。
這種緊張一直在提醒褚衿,他終究喜歡的是同性,躲不掉、擺不脫、掩飾不了。
哪怕他有勇氣面對所有人的疑問,哪怕他會跟關係好的朋友說明,哪怕他真心知道喜歡同性不是「不正常」,他還是無法做到坦然地接納自己,還是會在面對楊啟和的善意時產生不該有的緊張,還是會糾結要不要第一時間向某些人公開這件事。
就好像身體把最脆弱的器官掩藏在堅硬的骨骼之下一樣,褚衿也會反思,他的淡然和疏離是否跟自己真實的想法自洽?還是他也把脆弱的一面藏在了堅硬的外殼裡?
其實褚衿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是哪種情況,每個人按照一定的方式生活久了,就會產生一種慣性,這種慣性讓他繼續按照這樣的方式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人們會忘了這樣生活的原因,只記得自己一直都是這樣。
呂源同學下了第一節 課之後早早就來到褚衿這裡報導。「褚褚!」他從走廊一頭呼哧帶喘地跑過來,「我來了我來了,你別急!」
褚衿很不急,他現在見到呂源就會觸發頭疼bug。其實褚衿不討厭呂源,反而覺得他活的熱熱鬧鬧得很有一番滋味。但也無法愛上呂源,他就不喜歡這型別的,沒辦法,改不了。
「哇塞!」呂源說話很費驚嘆號,「褚褚你畫的真好!」
褚衿沒畫多少,上午大部分時間都在做準備工作,壁畫大概兩米高,他自上往下也就畫了10公分左右,鋪色也很單調,畢竟這些區域只是深藍色的天空。
呂源才不管這些,他就是要誇褚衿,把人誇舒服了是他追求的第一步!
「你今天下課挺早的。」褚衿邊用畫筆在調色盤上調顏色邊說。
「一會還有課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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