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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周銘無奈地關上門,就聽見季雲青冷淡的聲音傳來。
「那人滾了沒?」
好像還帶著一點的啞,貓爪般撓著周銘的心。
「已經走了,」周銘輕聲道,「你那邊怎麼樣?」
語氣自然又輕鬆,完全就是身為朋友間的關心,他很好地把握住了這個度。
電話另一頭,季雲青愜意地咬著冰淇淋,老實交代:「我在餵海鷗。」
「啊?」
微鹹的涼風中,一隻海鷗張著翅膀滑翔過來,輕巧地叼走了他手上的薯條。
「還好,就是過來看看我父親,」季雲青笑著看天邊的海岸線,「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我又不買東西,就是每天瞎溜達。」
一個金髮小女孩撞到了他的腿上,瞪大了藍眼睛看他。
季雲青微微俯下身子,用英文柔聲問道是否需要幫助。
小女孩笑起來,擺擺手繼續向前跑,在沙灘上留下幾枚圓圓的腳印。
「周銘,需要我在免稅店給你帶點什麼嗎?」季雲青手上的冰淇淋有些要融化了,他側著腦袋舔了一口,「我大概兩周後回去。」
「沒什麼需要的,」周銘按捺住雀躍的心情,「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不說了,我這會有點事,再見。」
他耍心機呢,才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
還有兩周,十四天,他就能再見到季雲青了。
真好。
冰淇淋化得太快,順著流到手指上,季雲青幾口把發軟的甜筒吃完,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了手,順便把旁邊別人扔的礦泉水瓶子撿了,一起扔垃圾桶裡。
季雲青沿著小路往回走,因為母親的事,他和父親季楓一直關係不好,剛有些緩和的時候自己就直接出了櫃,差點沒把這位氣出心臟病,第二天就千里迢迢趕回國,說要好好治治兒子這個毛病。
「沒救了,」季雲青擦著嘴角被打出的血,笑得燦爛,「你再生一個吧。」
季楓攤在沙發上大口喘氣,許久才哆嗦著說:「是我欠你的……你媽和顧紅娟給你慣壞了,女人堆裡長大,不像個男人!」
「如果酗酒出軌打老婆才叫男人的話,」季雲青冷眼看他,「我不當也罷。」
季楓瞬間揚起手,卻顫抖著沒繼續打下去,良久才咬牙切齒道:「我就動過那一次手,你為什麼要記這麼多年,你和她一樣,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太記仇。」
「所以你是故意報復我,想讓我回來嗎?」他突然提高聲音,「好,我回來,等那邊忙完就行,或者你來這邊,我給你辦移民……」
季雲青平靜極了:「不,我沒必要報復你,也沒必要向你報備我的取向。」
此話一出,季楓勃然大怒,抬腳就踹:「你跟男人搞在一起,你丟不丟人!」
季雲青一點都不疼,只覺得爽快,他站得挺拔筆直神態自若,只在被打得側過頭時,嚥下一口帶血的唾沫。
拳頭再也使不上力氣,季楓痛哭出聲,佝僂著身子慢慢離開,從問心有愧到撕破臉皮,他覺得自己永遠失去了唯一的兒子。
他以為,季雲青會避他如同猛虎。
但事實證明並沒有,季雲青依然會按時與他聯絡,平靜地喚他父親,甚至偶爾過年時也會飛來美國,不動聲色地過一個祥和的年。
他們之間終於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以至於可以心平氣和地在餐桌上共同吃飯,探討未來。
五月的風吹得襯衫鼓了起來,前方的小路上有年輕人在彈吉他唱歌,長裙子的黑面板少女快樂地旋轉跳舞,季雲青往琴盒裡放了張紙幣,就被人扯住了胳膊。
「善良的東方男孩,和我一起跳舞吧!」少女的英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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