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第1/2頁)
雪嫣輾轉在床榻之上,指尖無意識觸碰到什麼,竟奇異的得到了短暫的安撫,雪嫣撐起眼皮看去,是謝策搭在床欄的大氅,上頭殘存的氣息,讓內體的蠱蟲安穩了片刻,可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更為強烈的反噬。
雪嫣如同瀕死的魚看到一汪水池,她反覆告訴自己不可以,但還是控制不住伸出手,緊緊抓住了那件大氅。
紫芙雖然答應了雪嫣,可又實在擔心這樣下去會出岔子,思來想去,還是悄悄去見了謝策。
謝策低頭寫著呈文,聽了紫芙的話神色不動,只淡問:「是嫣兒讓你來的。」
紫芙短暫的遲疑了一瞬,謝策冷哼了聲,「既然她願意熬,那就再熬著罷。」
「可是姑娘的樣子瞧著很不好。」紫芙皺緊著眉,就算是房中之藥也尚有緩解的餘地,可這蠱發作起來兇猛,且沒有任何其他之法。
謝策握筆的手略微握緊,他自然知曉小東西這會兒有多可憐,自己昨夜之所以離開,便是防著又要對她心軟。
青墨從外面進來,「世子,三皇子來了。」
謝策看了紫芙一眼,紫芙會意退下。
謝策淡看向坐在椅子上悠然喝茶的趙令崖,「三皇子怎麼還有空來我這裡。」
太子本已大安,卻在一夜之間突發重疾,雖還未查出異端,但這時機實在過於微妙,現下整個朝野上下都已亂成了一團。
趙令崖沉眉目露憂色,「我對太子太子一事焦頭爛額,來與旬清你探討可有挽救之餘地。」趙令崖如此說著,抬眸朝謝策微微一笑,「這說法可還行?」
謝策不置可否。
趙令崖與他商談接下來的事,謝策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開始耐心不足。
整整一天一夜,這樣的時間對雪嫣來說,應是到了極限。
「我還有事在身,三皇子請回罷。」謝策下逐客令。
趙令崖習慣了他這般態度,也不惱,撣了撣衣袍起身,又似想到什麼,目光打量向謝策,「你倒是不像我想得那般傷心。」
謝策抬眸看著他。
「顧家女的事。」趙令崖意味不明道:「我去看過時安,那才是心上人身亡該有的樣子。」
謝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她死了倒好。」
趙令崖眉稍輕抬。
「既然不能成為我的,倒不如就這麼死了,傷心?我只覺得高興。」謝策眼裡升起一股令人感到詭異的陰鷙,就連趙令崖都覺得脊背生寒。
心裡的猜忌被打消,他半真半假道:「旬清當真是涼薄。」
待趙令崖離開,謝策也起身走出府衙,等回到瀾庭小築天已經徹底暗透。
他緩步走在橫架在水面的九曲橋上,周圍水霧四起,整座湖心小樓在茫茫水霧中顯得朦朧不真實,樓上氤氳出的昏黃光線在一片黑暗中有著一股引人想要前去窺看的神秘。
這種吸引力對謝策由甚,他太清楚裡頭有什麼。
步子踩上樓梯,他便聽到一道極細微的低吟,夾雜著吟嘆與痛苦。
謝策站在樓梯上停了幾許,才又接著往上走。
隱隱綽綽的燭光透過琉璃燈罩,將屋子照的斑駁,也照出了橫陳的玉骨冰肌。
雪嫣躺在床榻上,寸縷不沾,雪膚下鋪開的正是他的大氅,青絲佈散,與玄色的大氅融成一體。
雪嫣意識迷離,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人走了上來,水眸半闔,皺緊的眉眼間是難解的痛苦,她擁著大氅將自己緊緊裹住,卻仍覺不夠,用細白腿來勾。
那腰究竟是怎麼折的,軟的不成樣子,像是沒長骨頭,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糾纏在一起,宛如一隻攝魂奪魄的精魅。
謝策呼吸變粗,眸色暗的嚇人,
↑返回頂部↑